蹙,對那孤寂的墓碑道:“娘,五年前您為輕雪定下這門親事,是想輕雪能得人照顧,與夫君舉案齊眉。您幫輕雪選了白楊,那輕雪也相信白楊,所以一定會等他回來。”
墓碑上壓著的紙錢隨風翻飛,作為對她的回應。
她輕輕一笑:“娘保重,輕雪下次再來看您。”
繡履踏開,繡著傲梅的裙裾迴旋,轉身重新走進那片蒿草裡。她不喜歡從那氣派的正門走入,愛走這無人知曉的小道,愛這唯一屬於她的東西。
只是人剛走進去,突聽身邊的蒿草裡傳來急促颯颯響,枯黃的草莖在不斷搖晃,明顯草裡有禽獸或人。
她嚇了一跳,連忙停下來,而草裡同時也靜下來,只有點點陽光灑在那草尖上,微微春風送來刺鼻的血腥味。
這蒿草齊人深,雖枯黃了,卻密集得厲害,難以一眼望到深處。她撥開面前的蒿草往裡瞧了瞧,沒敢踏進去。卻突然感覺腳下一緊,還沒來得及叫喊出聲,人一陣天翻地覆就被拖進了草裡。
“啊!”她被嚇壞了,完全順著求生意識來打拖她的人或猛禽,背下被硌得刺痛卻渾然不覺,只是不斷踢打抱住她雙腿的那雙手,“走開!”
天,這裡怎麼會有人,而且還是個暴戾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一襲質地頂級華貴的深紫錦袍,體魄高大威猛,頎長結實,他胸前有一處很明顯的刀傷,被利刀連裡衣一刀劃開,正汩汩流著鮮血,而那雙粗壯的臂膀正緊緊抱著她的腿,使勁往他懷裡一拖,她整個人被禁錮住。
“救--”一聲大呼還未喊出口,那隻沾滿鮮血的大掌已死死捂住她的檀口,一手禁錮著她的雙手置於頭頂,修長結實的雙腿則壓緊她踢動的玉腿,不讓她動。
她睜著一雙驚慌的秋水眸,無助盯著這個閉著眼睛的男人。只見他的眼睛四周淤青一片,明顯是讓人灑了毒粉,導致雙目無法睜開。可是那飽滿方正的額頭又是青筋暴露,在這春寒料峭的天氣裡滴著熱汗,薄唇抿著似在痛苦的壓抑著什麼。
壓抑著什麼呢?當他陡然放開那隻捂住她嘴的手,改用從她身上扯下來的腰帶塞住她嘴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在壓抑什麼了。
她開始拼命掙扎,扭動,只是……
不知過了多久,等她再次醒來,她沒有再躺在溼漉漉的草地上,而是平躺在木板上,身上搭著一件男人衣裳。
那衣裳上血腥味與體香混雜,絲絲竄入她的鼻尖。她玉指緩緩抓緊,一扯,陡然將那衣裳扔進了旁邊的火堆裡。
而那個男人只著染滿鮮血的白色中衣躺在火堆旁一動不動,他眼窩,嘴唇皆開始發黑,面色暗沉,胸前的傷口只用布條稍稍纏了一圈,鮮血仍在漸漸滲出,不斷擴大。
“你真該死!”她想用手去拔髮上的髮釵,想殺了這個男人,卻聞“砰!”的一聲,一塊通體碧綠,雕琢一“亦”字的麒麟玉佩突然砸在地上,一聲悶響,碾起地上厚厚的灰塵。她這才發現有塊玉佩擱在她的腰帶上,而她身上的衣物,早已穿戴整齊。
她沒有去撿那塊佩玉,也沒有再去拔髮釵,立即爬起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她就這樣被他毀了,再也回不去了,這塊麒麟玉就能彌補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嗎?
而後等回到雲府,日頭已經偏西了,雲淺早在門口等著她了,看了看她的眼眶,問道:“二小姐你的斗篷呢?你有沒有碰上大小姐,她剛才親自去臨風山尋你了……”
“翩若!”她大吃一驚,整個人都清醒了,想也不想立即轉身往回走,“翩若不能上山……”
“二小姐!”雲淺忙不迭拉住她,指指府裡:“大小姐一直有家奴隨行保護,不會有事的,現在有事的人是你,瞧你一身泥,發上的簪子也不見了,老爺和夫人見到一定會加以質問,我們現在趕快去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