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柔情似海。應了那句話,他會把她寵到天上去,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攀梯為她摘下來。
顧淺凝呼吸有一點兒重,推了推他,說起話來軟軟的:“你把我的妝都吃掉了。”
季江然抱著她喘氣,胸膛跳動得厲害,撞擊著她的。
沙啞著嗓子:“吃掉正好,省著你卸妝了。”他用嘴唇蹭著她的脖頸,膩著她說:“我更想你,每分每秒都想你。老婆,我想死你了。”
顧淺凝縮在他的懷裡。
半晌:“嗯,我知道。”
季江然輕輕的嘆了句:“我愛你呢……”
可是他不敢再出口問她了,問她:“你愛不愛我?”他這樣的人竟也有害怕一件事的時候,他真的是怕了。
原來自欺欺人真的有,有些事不去問不去想,就可以以為本來就是那樣的,一輩子執意的相信下去。就像……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顧淺凝攀著他的肩膀,看窗外的日影無聲。從他這裡看到的風景很瑰麗,氣勢又澎湃,所以他才有這樣的王者之風。
只覺得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秋季金色的暖陽照在玻璃窗上,竟像是泛起無數的微波,波光粼粼的,沒想到夕陽也會這樣璀璨。
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淺淺的眯起來。世界安靜如斯,顧淺凝從來沒覺得這樣寧靜過,想起那句“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個模樣。只有一個人的心跳和喘息,近在咫尺,鮮活又清析。
而她的手臂纏在他的肩膀上,軟軟的,越來越無力。垂下之前,從他懷裡退出來,隔著一點兒距離更加看清他。
眼風略帶幾分妖嬈,笑一笑風情萬眾。
“你怎麼不問我愛不愛你?”
季江然眯起眸子,小心翼翼:“你愛嗎?”
顧淺凝果然就不說話了,不愛,一定是不愛的……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她是鐵石心腸,殺人或者被殺,她都無動於衷,怎麼可能會愛人呢?
所以,每次當他問起來的時候,她甚至不會去思考。沒哪一次是真的想過,覺得沒有必要,答案只有一個,她從來無比肯定。
卻原來不是這樣的,當他重新開始回家,擁她入眠的時候,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她竟然無比貪戀。明明憎惡他至極,如果有可能,她想殺了他,跟他同床共枕也像逼不得已。可是,某個午夜夢迴,她從睡夢中醒來,看他近在咫尺的睡顏,離得那樣近,呼吸相距可聞。她感覺安然又心動,心臟一下一下跳得很急,她就明白了,他愛這個男人呢。哪怕明明知道,這愛是帶著毀滅性的,總有一天要粉身碎骨,她不該愛上他,可是她仍舊愛他。
是的,她愛眼前這個又憎又恨,將她算計得骨頭渣都不剩的男人,是怎樣的一場孽緣啊。
再鐵血的人也有軟弱的時候,一直以來她竟然不敢承認。
他的手臂霸道性的橫亙在她的腰上,想翻個身他都緊緊的攬著不放。那一晚顧淺凝用指腹描繪他的眉眼,彷彿連他每一根眉毛都數過來。她的愛也是狂熱而偏執的,被她愛上一樣會變得很麻煩。
顧淺凝看他眼光黯淡下去,卻不允他低下頭,雙手捧上他的臉。墊起腳尖吻上他的上唇角,吐氣如蘭:“誰說我不愛你?不愛你我會一而再的被你哄上床,不愛你,會被你準確無誤的算計到?”季江影說的從來都沒有錯,她就是傻了,腦袋裡都是漿糊,才會輕易相信他的無害,明知道他居心叵測,卻沒將他利落的推出去。她狠狠的咬他,聽他輕哼一聲,他的血液已經漫進他的嘴裡,鹹腥的味道,而她甘之如飴,竟又狠狠的吸了幾下。“你的身體裡流的血呢,我怎麼會不愛你。”
季江然對她的這個小動作幾乎是哭笑不得,心中卻不可思議的狂喜。她的話讓他震撼,很有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