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雲冷笑:“鄭方,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厚著臉皮說這種話了,再這樣理直氣壯你不覺得是在打自己的臉嗎?連我都覺得你們像個可笑的小丑,難道你們自己不覺得?”
鄭方自己做的什麼事,怎可能不知道。壓下一口咖啡,掩飾微許無錯的尷尬。
顧淺雲又說:“我們離婚吧。”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很平靜,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
鄭方實實在在的驚了下。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側了下首:“你剛才說什麼?”
他是篤定她不敢離婚的,顧家早就落破了,她要指著他過好日子,現在的鄭家是她唯一的指望和依靠。否則她哪裡來的錢買名牌開轎車?離了婚她吃什麼喝什麼,工作她會嗎?
也正是這樣的想法左右著,所以這些年鄭方才敢這樣大膽的尋花問柳。當年他怎麼不這樣?那時候顧家和鄭家旗鼓相當,門當戶對才結下的親家,鄭方怎麼敢這樣明目張膽,不把顧家人放在眼裡。
卻是問到顧淺雲這些年的怯懦和軟弱上。
她之所以不敢站出來和鄭方鬧僵,指責他一而再的出軌,就是怕有朝一日兩人連表面的平和都維持不下去。而她過習慣了闊太太的生活,不知道生活還怎麼繼續下去。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打破一種常態,前途是未知的,那真的需要勇氣。
偏偏又是這樣賤,如果不是被傷得狠了,感覺體無完膚,可以永遠不會有這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顧淺雲平靜的重了句:“我們離婚吧。”她端起杯子喝咖啡,不是不難過。怎麼可能不難過?在一起八年了,也有過溫馨的時刻,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睡同一張床……甚至篤定會一起老去。
往往分開都是始料未及的。
她的眼眶要溼了,強忍著,連話都不敢說。
鄭方也有一點兒震驚,實在超出他的想象。所以,半晌,擠出一句:“顧淺雲,你瘋了。”
顧淺雲吸氣,頜首,總不能太過狼狽。但眼眶還是紅透了,盯緊鄭方:“不是我瘋了,是你瘋了。當你視我於虛無,跟顧淺淺搞到一起的時候,我們就註定完了……你這樣踐踏我的尊嚴,怎麼可能不將我們的關係趕到絕路上去?鄭方,夫妻這麼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不過了。你做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年你什麼時候安份過。真的不想走到這一步,可是,你能做到現在這一步,實在是打破了那道無形的底線。我們回不去了。”
鄭方眯起眼:“你想過跟我離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
顧淺雲不是沒有大腦,怎麼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別逼我,好合好散,我不會拿走你們鄭家任何東西。所以,你不用害怕。可是鄭方你知道的,出軌那一方現在在法律上也是要負責任的。而我有你和顧淺淺‘好事’的照片,如果我想索要什麼不是一點兒依據都沒有,我只是不想讓自己變成你和顧淺淺那樣齷齪的人。”她拿上包站起身:“噁心!”
鄭方看著顧淺雲一無返顧的離開,坐在那裡就有一些麻木。
就這樣離了?不要說顧淺雲沒想過,他也真的沒想過。
以為就這樣不好不壞的過一輩子,即便顧淺雲不能給他生個孩子,也沒正兒八經的想過跟她離了,再找一個女人。
顧淺雲一轉身就哭了,淚流滿面。所以步伐越來越快,一定要快,不能讓自己在勁敵面前崩潰掉。已經慘敗了,總不能還要悲慘的被丟進亂墳崗。
快速走出之後,坐上計程車,終於放聲痛哭起來。緊緊扯著自己的衣襟,嚎啕大哭。
計程車司機好奇的從鏡中看著她,可是車子沒有停下,一直開著。
窗外那些支離破碎的燈光,將整個絢爛的世界都割裂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