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都沒罵過我,你行啊。”他個子高,而顧淺淺站在那裡一臉木訥,他微微低頭,邪氣的笑起來:“你是顧家的小女兒?聽說你囂張跋扈,胡攪蠻纏,空有了一副好皮囊,是真是假?”
顧淺淺有點兒慌,她再怎麼罵顧淺凝,萬萬不敢詆譭季江然半句的。臉都白了,極力辯解:“二少,你別聽她胡說。我根本就沒有罵你。”
說著,往段存的懷裡縮。
這樣燙手的山芋段存又怎麼敢接,伸出一隻手臂疏離地推著她。彷彿是在跟她保持一段距離,人前極度地撇清關係。
顧淺凝將這微妙的一幕看在眼裡,忍不住想要發笑,那笑意從眼角眉梢溢位來,酒吧璀璨迷離的燈光下美麗不可方物。
彷彿將顧淺淺的前世今生都看透了,她還真是眾望所歸。
上官小小張大嘴巴,讚歎:“哇,原來那個女人那麼漂亮,難怪跟季二少……”側首,看到薄雲易冷硬的站在那裡,不禁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不認得她吧?你一定不認識,你又不看八卦緋聞,那個女人幾個月前跟季二少曝出一段緋聞,還挺驚灩火爆。”她捂著嘴,噗嗤笑起來:“不過沒想到她還挺搞笑,看著不像是那種輕浮的女人啊,一點兒都不妖氣。”
顧淺凝那樣輕盈的笑意,瀰漫整張臉,花開三月什麼樣?大抵就是她此刻的模樣,眉梢眼角都是風情。那樣淺淡,即便笑著,也清冷得彷彿不落凡塵,像攘世的仙子。
說起話來言不由衷又沒心沒肺,這個女人就像一隻妖精,總覺得是目空一切的。
薄雲易胸腔內的某個地方麻木地泛起疼痛,幾乎在瞬間就迸發出令人窒息的疼意。所有鏡頭都像電影上的慢動作,他耳畔轟鳴,只有她的一顰一笑,那樣美好,嫵媚風流中偏有矜持的冰清玉潔,應該只是銷魂蝕骨的,他卻從來沒有這樣茫亂過。
他從來都知道她是誰!
顧淺淺見顧淺凝站起身是要離開,這個時候她顧不上再找她的茬,其實拉上她是想讓她說句公道話。哪裡知道顧淺凝受傷了,情急之下力道有點兒大,一下戳在她的肩膀上。
顧淺凝沒有防備,身姿向後仰去。
下一秒手臂被人撈緊,緊緊的攥在掌心中,接著又有一隻大手扶在她的腰上,她已經被拉進一個胸膛裡。
抬起頭,微微一震。瞳孔張大一點兒,他的手掌滾燙,如同烙鐵一樣烙在她的面板上。
薄雲易這個驚豔公子儒雅依舊,只是抿著唇角,表情十分冷淡,沒有她記憶中的溫暖,不再那樣玩世不恭的說話,有縱橫捭闔的英氣。
放開她,聲音十分平靜;“沒事吧?”
顧淺凝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燈光的緣故,或許跟喝了酒也有關係。竟微微有些昏眩。嘴角微微上揚,那樣子像是要微笑,可是眼裡只有一種悽然的神色。
“謝謝。”
薄雲易盯著她,再一句話也說不出。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著他的影子,微笑裡惟有動人。
顧淺凝快步離開酒吧,從沒想過,人與人竟有如尷尬的重逢。
她不急著回去,靠在椅背上抽菸。傷口那裡很疼,不知道是不是一系列的動作太大,又扯破了。不去管它,大口大口地抽著煙。很快,車廂裡迷漫的都是菸草味。她細碎的毛病很多,惡習也不少,可是哪一樣都只是輕微,並不致命。今天卻連續抽了幾根菸。
外面又下起零星的小雪,開啟車燈才看得清,簌簌而下,跟柳絮似的。
“聽說你昨晚又鬧出事了?”
跟安子析乘坐一部電梯上樓,她這樣問她。
顧淺凝盯著跳動的紅色數字,不在乎的笑笑:“訊息網還真是四通八達,這點兒事情都能遍佈天下,還傳到總裁夫人的耳朵裡,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