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然桃花眸子一剎那變得凜冽,微微的眯起來,冷光四射。他需要別人來這裡告訴他,說這些放手讓她離開的話?
“顧夫人,你今天來這裡,是想教我季江然怎麼做人麼?”
顧夫人有一些慌:“二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找不到淺凝了,以為你知道,就來問問。”
季江然面無表情:“我也正在找她。”
顧夫人看出他怒了,卻又不知哪一句說得不妥當。只是慌亂的點點頭:“既然二少不知道,我就不打擾二少了。”
她快速的離開。
季江然站在那裡卻不上車。
掏出一根菸點上,這時候公司職員陸陸續續從東帝大廈中走出來。衣冠楚楚的男人女人們,他麻木的盯著,彷彿是目不焦距,近來他時常盯著人群愣神,有的時候開著車,看到前面斑馬線上影影綽綽的一群人,恍惚的回不過神來。便在想如果她走在裡面,一定要是最乍眼的,化著穠豔傾城的妝,眉稍眼角都是風情,肯定豔麗的不太像話。多少人拿眼角偷偷的看她。
本以為素色素面不像樣子,烏溜溜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純情的和一汪水似的。以為拿色彩來掩飾,總會好一些,卻仍舊*噬骨,方知原來灩灩風情,是掩也掩不住的。
可是,眼眸之內色彩暗淡,沒有哪一時突然亮起,連自己都欣喜不已,就像是意外的驚喜。
她是真的離開了。
最後還是司機過來叫他。
提醒他:“二少,時間不早了。”
季江然抬眸,天已經黑透,東帝大廈的廣場上靜寂無聲,只有大廳內亮著微薄的光,所有職員都已散盡。
顧淺凝想著去美國,提著行李箱去往機場的時候仍舊那麼想。
可是,臨到買機票的時候卻猶豫了。
前方就像有一個巨大的漩渦蠱惑著她,讓腳步不停滯的想要向前。那些隱約的眉目,就像夾縫中的曙光一樣,異常明亮。刺激著人的眼瞳,睜不開,卻著了魔似的想要靠近。臆想著拔開那層厚重的幕會看到什麼?陽光是否就會大團大團的湧進來,眼前也會豁然開朗?那些看不透,望不穿的,一眼探出究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追逐的東西。這樣的蠱惑不能說不致命。卻因為太致命了,所以稍有不慎就會要人命。
對於離開,看似是很好的機會。在他們看來她受盡委屈,想去想留,無可厚非。於是,她真的收拾行囊,說走就走。這一刻忽然遲疑起來,前方的路是未知的,如同被霧霾遮掩,她不能自以為眼眸犀利,將世事都看穿。畢竟對手強大……如今就像有一隻手在無形中拉她走到這裡,就像設好的局,有設定的情節,這一刻她在這裡,下一刻她就該在美國。太順理成章了,反倒不能不想。是季江影麼?他做哪一件事是一目瞭然,沒有後手的?
一出口換了地方,哪兒都不去了,就去京都。
在她將別人徹底看穿之前,總不能先讓別人掀了底牌。
這一步跨出去,程式就已經錯亂了。
來日方長……顧淺凝登機的時候,眼底閃現一點兒狡詐的亮色,眸光如閃。連嘴角都微微上翹,彷彿是得意。
段存給顧淺淺打電話。
可是沒說上兩句就結束通話了,迷迷糊糊的,實在聽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
顧淺淺想著一定是為孩子的事情,否則段存不會主動找她。肚子越來越大了,而天氣越來越熱,穿的少了。之前顧淺雲就差一點將她看穿,問她:“淺淺,你是不是胖了?腰怎麼那麼粗了。”
所以,她也很害怕,這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等段家給定論,他們只是一拖再拖,明顯不是真的放在心上。
穿上外套,打車去段存家。
大門沒有鎖,顧淺淺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