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標題卻明明白白的寫著‘離別之吻’,顧淺凝順著往下看,看到‘新郎落跑’幾個大字,簡直清析入目。不是憤然離場,而是步伐匆匆,他挺拔的背影扎進那道亮眼的日光裡,彷彿不是離開,而是被太陽吞噬了。
步伐那樣大,好像一步就踏進了另外一個時空裡,和這世上的人永遠隔開了,不管不顧。
定然轟勸全城,不論是薄家,還是薄雲易本人,都是響噹噹的名號。再加上上官家,倍受矚目的上流聯姻。可是比小說更誇張玄幻的是,這回落跑的是新郎。
新娘站在那裡,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竟然沒有哭。彷彿孤鴻海上來,池潢不敢顧,形單影隻站在彌撒臺前,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消失的一面背,落寞得叫人心酸。
多好的天作之合,佳偶天成,竟以這樣的場面收場。才會引發這樣的熱議,議論紛紛,成了頭條的爆炸性新聞。
各大報社爭相報道,沸揚京都每一個角落。
季江影將窗子打的大開,站在那裡抽菸,吐了一口菸圈,諷刺她:“有機會做薄太太了,得意吧?是不是感覺沒白在這裡等了幾個月,終於如願所償了?”
顧淺凝看他冷淡的眯著眼,一副看‘紅顏禍水’的勁頭。
纖細的手指靈巧的翻飛,將報紙折成紙飛機,來到窗前。
“你們季家這項拿得出手的本事還真是無處不用。關我什麼事?”她眼眸輕抬,手臂微微揚起,朝著窗外將紙飛機放飛。
只問他:“去趕航班?還是在這裡羅裡巴嗦?”
季江影掐滅手裡的煙,站起身。
“拿上東西,走吧。”
季江然站在京都浩浩瀚瀚的街頭,人來人往,一張張陌生的臉。才知道這個世界的默然,原來大家出門都是不帶情緒的。
他到底沒有找到她。
眼角都酸了,看得那樣認真,盯著每一張過往的臉,可是沒有熟悉的,更沒有她。
季江然雙手覆上自己的臉,狠狠的揉搓了兩下。不能再站在這裡了,京都的陽光太過猛烈刺眼,輻射得人眼眶發酸,連薄雲易都逃了,他怎麼還會站在這裡。
給秘書打電話,讓他訂回A城的機票。
林嫣然過來接他,其實是打他秘書的電話問過的,才知道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季江然看到她,眯起眼睛:“怎麼過來了?”
畢業季,本來是很忙的,同學們做足了道別的準備,傷感的像勞燕分飛。每天拍照留念,吃各種各樣的散夥飯,系裡的,班裡的,宿舍裡的……繁忙的景象就像大學才入校的時候,可是心境不同,差得遠了。
真想一直一直的讀下去,永遠不畢業好了。
林嫣然從那種傷感中抽身出來接他,覺得開心不少,由其一看到他丰神俊朗的從裡面走出來。心一下飛了起來,就覺得畢業是好的,說明長大了,可以越來越向成功人士的社會靠攏,否則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林嫣然笑著說:“聽你秘書說你今天回來,正好沒事,我就過來了。”又問他:“婚禮怎麼樣?”
季江然淡淡說:“很熱鬧。”
新郎跑了,新娘麻木的在彌撒臺前站了幾個鐘頭,勸都勸不走。呈梅暈倒了,上官家更是怒不可遏,只怕這輩子不會再見到這麼熱鬧的婚禮了。
“有沒有想過寫小說?”
林嫣然愣了下:“什麼?”
季江然眉峰一挑,煞有介事:“新娘如花似玉,新郎卻婚禮落跑。如果你還想加一點兒時髦的現代元素,可是弄個靈魂轉換之類的。”
林嫣然歪著頭:“季總,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啊。”
季江然坐進車裡,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這幾天一直沒有睡好。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