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汙穢的惡行。」明琦點點頭,「他的傷口是……」
「我知道是什麼造成的。」明峰心浮氣躁。
他住了幾天,已然明白殃的血統裡有殭屍這一系。但人類的血緣原本就很複雜,擁有殭屍的血統不足為奇。但他和殃相處過,即使剔除和羅紗重疊引發的憐惜,他依舊敬重這位身在劇烈病痛依舊保持尊嚴的女性。
是,這個人是被殭屍所啖食。但不可能是殃。
一種更為不祥的感應讓他發冷起來。殃是半妖。對於某些大妖來說,對人類動手會引發紅十字會之類的機關干涉,但對半妖這種曖昧種族,紅十字會通常睜隻眼閉隻眼。
若是另一隻純種、擁有道行的殭屍對殃動手呢?在被殃逃脫的時候,轉而啖食路人淺埋在她的庭院當作一種宣告、一種宣告呢?
他不擅長追蹤。
「明琦,」他擔心得聲音沙啞,舔了舔乾裂的唇,「你能追蹤殃的氣息嗎?」
「可以。」明琦偏頭想了想,「我想可以。你要去追捕她嗎?」她有點擔心,但不害怕。
「……我要去保護她。」
***
明琦是個路痴。她最擅長的是嘴裡喊著「右轉」,卻拚命揮著左手。
「到底是左還右啊?」明峰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
「別聽我說什麼!」明琦還在拚命揮左手,「看我的手就對了!」
對,她的路痴非常嚴重,但她的路痴卻無損追蹤的本能。執著探水棒只是一種習慣,她能夠靈敏的感受,殃的氣息在哪裡,明確無誤的追蹤而至。
「奇怪……好奇怪。」她很迷惘,「有兩個『她』。」
明峰困惑了一會兒,「你是說,有兩個殭屍?」
明琦安靜下來,焦躁的啃指甲,「是……但也不是。我不知道。不過方向是相同的。」
越靠近追蹤目標,她越焦躁。她在警局打工有段時間,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情。類似的宛如一個人的氣,卻分為兩股,一前一後的在他們前面。這讓從來不害怕的她,非常害怕。
「……我們不要去好不好?」她虛弱的問。
明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若害怕,我送你去火車站搭車回家。」他們距離嘉義火車站很近了。
她默然無語。這種陌生的恐懼讓她很不習慣,但也有種危險的刺激感。她很渴望見見那個奇怪的殭屍……若只有她一個人,她可能會跑掉。但她和堂哥在一起。
錯過這個機會,她將來會扼腕懊悔不已。
「……她就在火車站。」她發起抖來,不知道是怕,還是興奮。
明峰緊繃起來,將車騎到火車站附近,粗率的停在路旁,拉著明琦走向火車站。
不大的車站,人也不多。但無需明琦指引,連他都能感受到那種異樣的氣。那的確很類似殃的氣息。
乾冷、虛無,橫越過死亡的黯淡。
他抓住來人的手臂,而明琦緊緊抓住他。他幾乎脫口而出的呼喚,卻在嗓眼裡停滯。
他瞠目看著那人冷淡的粟色眼珠,灰白頭髮。這是個外國男人,個子不高,清瘦嚴峻。看起來陌生卻熟悉。
他見過這個人的。當初他管著禁書區,而這位灰白頭髮的人,常來跟他登記借書。
啊。明峰恍然,我知道他是誰了。他是紅十字會西方學院的法師師傅。雖然明峰是東方學院的學生,但也聽聞過這位偉大師傅的事蹟。凱撒老師是當代西方巫術第一人。一般來說,法師要不就修習白魔法,不然就是黑魔法,他不但兩種兼修,還是當中的翹楚,是個傳奇人物。
「……日安,凱撒老師。」他鬆了手。
凱撒老師偏了頭想了想,「哦,你是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