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祤躺了一會發現自己已經睡不著之後便起了床,今天是週末,本來不想起那麼早。
洗簌完之後來到走廊,墨鴉正在打掃庭院,黑髮被他用綢帶捆在了一起,看見千祤之後,墨鴉笑著跟千祤問好了一下便去準備早餐,而千祤來到了祈禱鈴後面的小房間。
她是驅逐病魔的土地神,但隨著人類生活科技的越來越發達,醫學快速取代了人們對於這種祈禱驅逐病魔的信仰也快速在衰退,千祤能理解,有希望比這種可能沒有希望的希望,百分百的人都會選取前者。
來這裡祈禱的人都是走投無路了,現在醫學沒有辦法醫治才會來這裡做無謂的希望,但也有一些老人家或者還信仰的人會來這裡保佑自己或者自己在乎的人身體避免病魔侵入。
千祤有空會呆在小屋子裡等待人們來祈禱,總覺得能聽見祈禱人的心聲,心裡能舒緩到。
她自己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千祤看了看窗外的祈禱鈴,黃銅色已經開始有鏽化的痕跡了。
她好像很瞭解自己,但又好像很不瞭解自己。
千祤垂下眼瞼。
人類真的是矛盾的存在。
視線的餘角闖入一個老人,他拄著柺杖,彎著腰,或許該說他已經直不起腰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費勁,拿著柺杖的手一直在抖,千祤注意到了他臉色,那種接近死亡的灰色臉色。
這個人已經活不久了。
老人費勁走到了祈禱臺,搖了搖祈禱鈴,放下柺杖,雙手合起來。
神明啊!保佑那老太婆能撐過這個季節吧。
千祤邊聽邊記錄下來了,其實記不記錄都沒有太大差別,畢竟這個神社一個月才幾個人,但是記錄下來之後,千祤才覺得自己會放在心上,即使沒有帶什麼情感像執行任務一樣去完成它,卻是比之前任何事物都不關心的她好多了。
從她擔任了這個神社的土地神之後,不知道何時,她也開始變得在意他們,想為他們做些什麼,雖然這些感覺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跟反感,但看見他們笑容那些感覺就會不見。
老人誠懇又認真的祈禱了好一會才拿起柺杖一步一步艱辛的走著,千祤拿著白符在上面寫了一些字,只見白符飛起貼在了老人背後然後透明化了,千祤打算今天去看看那個老人口中的伴侶,所以在他身上做了記號。
讓井一暫代了記錄的事情後,千祤吃完了早飯之後,跟著墨鴉去了那個老人的所在地,是一件很破舊的屋子,裡面溢位的藥味刺鼻。
“千祤大人,裡面確實有病魔的妖怪。”
“走吧。”
兩人悄然進去了屋子,老人正守在了床上那位老人身上,那個老婆婆身上漂浮著黑色的影子,逐漸濃厚的影子可以看出它在吸取老婆婆身上的陽壽。
“還記得我們年輕的時候在海邊看日出麼?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去看吧。”
老人喃喃自語著,好像在跟自己說又好像在跟伴侶說。
千祤看了看墨鴉轉身離去,墨鴉作為神使,人類是看不見他的,而千祤還是人類,她還會被人類看見。
千祤靠在這戶人家的牆壁上,看見了這戶人家對面的人,門牌上寫著“毛利”,千祤微微眯起雙眼。
還真是奇怪的姓,但是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墨鴉並沒有讓千祤等很久,不久房間裡面就傳出了刺耳尖銳的喊叫聲,然後迴歸平靜,而房間裡的老人都不知道有人來過。
“好了,千祤大人。”
墨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純粹的黑眸倒影著千祤,千祤點了點頭跟墨鴉一同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千祤碰見了奈奈生,即使在放假的時候,奈奈生還是穿著校服,她的身邊跟著一隻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