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缽。到也不枉我來世間走一遭了。”
頭兩年她還是勉強著身體練功,但是不但沒有寸進,更是令舊傷更加嚴重了一些。這一兩年,她看出自己已無任何突破可能,便想了許久。終於在三天前,收拾了包裹下山來了。為的就是尋一個根骨還可以的孩子,傳下自己的衣缽。
好根骨的孩子又不是隨地可撿,柳明對這一點也是明白的。好在她現在不過四十出頭,離大限尚早,倒也並不是特別急。下山後便一路悠悠向南而來,這日正巧到了北容鎮。
見那小茶館裡有個說書先生搖著扇子,正在眉飛色舞的滔滔不絕著。柳明微微一笑,便信步走到茶館中,隨手給自己到了一壺茶。卻聽那說書先生說的天花亂轉,只是其中情節怎生如此耳熟?
微微細想,柳明不禁窘然,這不是在說自己年少時候乾的事情麼!事情還是那幾件事,人還是柳明這個人。但是整件事情從舌燦蓮花的說書先生口中冒出,簡直是神乎其神!
柳明又聽那先生說了幾句話,不禁搖搖頭,朗聲道:“掌櫃!結賬!”隨意給了那掌櫃些許銀兩,便又信步出了小茶館。才拐了一個彎,就聽到那說書先生意味深長的聲音:“此人,必定不同凡響!”
作為一個大周天高手的柳明,自然是將這句話聽得一字不落。她微微愕然,隨即整了整袖子道:“這人倒是眼神挺好。”如此說罷,也沒多想,就負手信步沿著小河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便聽見小兒的“呱呱”啼聲,她微微皺眉,仔細屏息聽了聽。就轉身疾步走了大約十來丈,便見到一處從岸上延伸到河中的石階。她腳步微頓,仔細聽了片刻,判斷出哭啼聲是從下面傳來,便快步順石階而下。
石階的盡頭,是個表面被水覆蓋些許的平臺。這平臺是為了鎮上的主婦們洗衣淘米能儘量方便而建的。也幸而有這個石臺,這個木盆才能隨波而來,擱淺在此處。
柳明三步並兩步便到了石臺邊上,隨後就是一彎腰將那個小木盆撈了起來。小木盆上覆蓋著藍底白花的小棉布,揭開花布便見一個白胖的孩子躺在其中,哭的小臉通紅。
柳明見那孩子長得玉雪可愛,便是一笑。她摸了摸那嬰兒的小腦袋,溫和道:“也是你這小娃兒好運氣,竟是隨波到了此處,現在又為我所救。如此我二人也算是有緣了,我便收你做徒兒好不好?”
那小娃才是個嬰孩,自然不曉得收徒什麼的,只曉得哭著抗議自己很餓。柳明又很有一點隱士高人特有的怪異性格,是以也不管那小娃還小。只覺得自己想要這麼做,便笑呵呵道:“算你小子識相,往後你便是我徒兒了!”
自顧自決定了收徒的問題,柳明又摸著下巴自語:“你既然是我徒兒,便隨我姓柳吧!你是隨波而來,那你往後便叫柳隨波了!”柳明看了看自家小徒兒,愈發得意自己給他取的名字。
待到隨波的哭啼聲又響了些,柳明才一拍腦門道:“隨波大約是餓了吧?沒事,為師且去找些吃的東西給你填填肚子。”但這還是嬰兒的孩子,自然是不能像大人似的弄個饅頭包子當飯吃,他也就能吃吃流質的食物,例如牛乳羊乳一類的。
這可把柳明折騰壞了,她也算是名震江湖上的人物了,但是就是被這個小娃兒折騰得不輕。畢竟是天快害了,上哪裡去找牛乳羊乳給他喝啊。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向一個莊戶人家借了爐灶,燉了稀粥,這才將就著將隨波給餵飽了。
這家人家倒也嚇得夠嗆,你說一家人吃完了飯正準備睡下呢,忽的就冒出來一個面目猙獰的悍婦。要你,你嚇不嚇?正當他們以為對方要幹些殺人放火之事時,對方卻抬手一揖,溫和道:“不知可否借灶臺一用?”
那家的男人最先反應過來,立馬道:“回、回女俠的話,俺們家的灶臺就在那裡,您、您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