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又好笑。要是平日裡,紀啟順定然會忍不住笑意。
但是這時候紀啟順卻是完全笑不出來了,心中不詳的預感猛的衝上心頭。這令她稍微遲鈍了一下,過了兩息才反應過來蘇方的意思。她緩慢的回頭,就看到了窗外的場景。窗外田地中的藥物不少都被拔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泛著枯黃。
紀啟順死死地盯著田地中枯黃的藥材,腦中一片空白。從小在宮中長大經歷,讓她擁有了良好的教養以及清貴的風度。也讓她即便是在此刻,也無法說出一些發洩的言語。
愣怔了一會後,紀啟順猛用右手一拍窗臺,發出“砰”的響聲。手掌接觸到堅硬窗臺的瞬間並沒有多痛而是驀地一麻,隨後才刺刺的痛了起來。她挫敗的將右手微微握拳,努力將自己平靜下來,道:“是我拖累了師姐。”
但是連紀啟順都能聽出自己聲音中不可遏制的怒意,她懊惱的坐在榻上,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沒辦法將情緒定住。倒是蘇方冷靜了一點,她搓搓手安慰紀啟順:“沒事的,我們可以讓執事們施展‘時光回朔’之術,這樣就真相大白了。”
聞言她忙點點頭,但是心中的不詳卻是愈發深重了,她努力的深呼吸告訴自己莫要多想。她二人草草吃了早飯,不多久便到了辰時,遠遠地便見到有一道遁光從天際而來。
紀、蘇二人知道這就是來找他們的內門弟子了,便忙迎了出去。遁光慢慢的近了,沒有多久,那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年輕道人便站在了紀啟順二人面前。他翹了翹嘴角,諷刺道:“二位師妹好本事啊!一個月的時間,就把藥田照料的這般生機勃勃!”
蘇方吸了口氣,開口解釋道:“這位師兄,話可不能亂說。這藥材不是我二人弄成這樣的,約莫是昨晚有人故意破壞藥田,望師兄明察!”
對方整了整自己的腰帶,萬分溫和的笑道:“師妹這話說的太客氣了,我沒什麼能力,我只知道這片藥田,在你們看守期間出了事兒。我能做的不過是將這一切稟告給懲戒堂,然後由他們定奪如何處罰你們。”
實際上如果什麼事情,一旦捅到懲戒堂去就沒有翻身的道理了,唯一一個辦法就是老實領了罰,下次不可再犯。
紀啟順看著這內門弟子說話陰陽怪氣的調調,不禁想到了自家父王身邊的中貴人。她覺得自己想的真是妙,隨後客氣道:“師兄,是這樣的。沒能及時發現賊人破壞藥田,實在是我的失職。但是,也希望師兄可以施展時光回朔之術,好歹也要看看到底是誰做出這般事情,也好避免再發生今日這樣的糟心事。”
那內門弟子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不屑道:“我自然會施展時光回朔之術,只不過在此之前,兩位師妹先隨我去一趟懲戒堂吧。這粗心大意的毛病,可要好好改一改。”
紀啟順聞言,就曉得陷害自己之人已經和這人透過氣了。她咬牙立了一會,頭一次感受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原以為在門派中那些人奈何不了自己,便沒有多過在意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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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紀啟順站在懲戒堂中的時候,沒有意料中的審問,只有坐鎮執事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那內門弟子顯然也有一些訝異,便忍不住道:“執事,她們定然是看守的時候到別處躲懶了,才會壞了那麼多的藥材,這可是一批不小的損失啊!”
那執事淡淡的瞄過去:“你倒是清楚。”
那弟子猛的一愣,這才惶恐起來:“執事說的那裡話,是弟子多事了。”隨後見那執事揮手,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還貼心的將門也給帶上了,空曠的懲戒堂中便只剩下紀、蘇二人了。
那執事沒有說什麼,只是專注的看著面前的玉簡。紀、蘇二人自然是大氣都不敢出,乖乖地低著頭立在堂上。那執事彈指,向著面前的玉簡打出一道清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