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啟順恭敬地點點頭,隨著柳隨波出了清歲客棧,在坊市中左轉右拐的出了城。大約走了一刻鐘的樣子,走到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前,柳隨波便停下了身形。紀啟順心中腹誹:“此處看著冷清,一個人都不曾看到,莫非是先生走錯了道?”
卻見柳隨波雙手不斷地做出玄奧的動作,最後結成一個千變萬化的手印,帶著玄奧的光輝印在了空中。紀啟順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玄奧萬分的手印,但才看到就覺得腦中一陣暈眩。
還在暈眩中,紀啟順就覺得有一股水汽撲面而來。她晃了晃腦袋,勉力使自己清醒過來。便猛然看到十幾座靈秀的高山綿延相連,時不時會有一角飛簷隱隱約約的,在這一片或濃郁或淺蔥的翠色中飛挑而出,顯得十分靈秀。
紀啟順心中讚道:“好一片靈秀……”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忽覺身上一輕,竟然是飛到了空中。紀啟順尚未驚叫出聲,就聽耳邊有熟悉的蒼老聲音:“這便是太虛門,方才在坊市郊外的孤峰前,老道乃是觸發了太虛門留下的傳送陣,隨後我二人便被瞬間傳送到了此地。”
原來是柳隨波化作了一縷清光,將紀啟順一裹飛到了空中。聽到自家先生的聲音,紀啟順的心總算是反回了原位。至於為何要帶著紀啟順飛在半空中……
太虛門是建在這數十座高峰之上的是不錯,只不過方才紀啟順只顧著感慨高山之秀麗,卻沒看到在太虛門和她自己中間,被一條寬闊的大河隔開了,此乃太虛門的護山大陣之投影。
此時河水看著平靜清澈,乃是因為太虛門並未開啟其護山大陣——“太虛玄水顛倒陣”。是以,太虛門人皆稱此河為“玄水河”。很久之後,紀啟順曾經親眼看見此陣開啟的情景。那時候雖是情況危急,但是她還是不禁感慨,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卻說柳隨波帶著紀啟順飛在玄水河之上,才到河心就有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輕女冠凌空而來。想來是感受到了柳隨波身上的天地靈氣,知曉了他是引氣的修士。那女冠便恭敬一揖,朗聲道:“這位前輩且慢。”
柳隨波見那女子身上並未天地靈氣威壓,心中微一思考,想著大約是出竅期的後生晚輩。便客氣停下,從清光中顯出身形對著那年輕女冠還禮道:“小道友可是貴派的接引之人?”
這女冠看著約莫二十來歲摸樣,看著雖不是美貌,卻有著分外溫和的氣質。她抿唇一笑溫和的打量了一下紀啟順,隨後不卑不亢道:“在下乃是太虛門內門弟子宋斐然,這位前輩想必是帶晚輩前來參加考核的吧?”
柳隨波便點頭道:“不錯,不知這位小道友可是有什麼指點不曾?”
宋斐然拱手道:“指點卻是不敢,只是……可否將這小朋友交予在下,這次考核與以前多有不同,乃是我派新晉上品金丹宗師‘姚元靜’所定的,還望前輩多多包涵!”
柳隨波心中微微思索,道:“也好,那我這後輩便擺脫道友了!”
宋斐然指了指對岸的一座小亭子道:“前輩且到那清淨亭中喝些茶水,考核的結果會在今日申時前出來,到時候自然會有外門弟子告知前輩。”
柳隨波自然是含笑點頭,然後低聲囑咐紀啟順幾句,就將那個乾坤袋了掏了出來交給了紀啟順。
隨後便對宋斐然點了點頭,去了那清淨亭中等待結果,紀啟順又被宋斐然一裹往另一個方向飛去了。紀啟順心中不斷默唸,柳隨波告訴自己的開啟乾坤袋的口訣,待到確定記牢後,恰好宋斐然帶著她落到了地上。
紀啟順感受到腳踏實地的感覺後心中大鬆一口氣,這才不慌不忙的抬眼望去。卻見自己竟然是又被帶回了岸邊,心中自然是奇怪不已,正想詢問宋斐然卻發現身邊早沒了宋斐然的身影。
身邊倒是有很多不認識的人,有穿著綾羅綢緞富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