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大概的意思,而他卻要聽先生講解後才能明白,心裡很是鬱悶。不過淑寧很快就發現哥哥的心結,坦言自己記性不如哥哥,雖然能明白一些文章句子的含義,但比起哥哥從先生那裡得到的細緻講評,她對基礎的把握就不如他紮實了,要說有哪方面真正表現得好一點的,大概就是寫字了吧。
端寧聽了以後,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頓時信心倍增,不但更加勤快地念書,連練字的時間也增加了足足一個時辰,誓要超過妹妹,重奪兄長的尊嚴!淑寧笑嘻嘻地不當一回事,他愛發奮就發奮去吧,如果真的有進步,當然也是好事,她才不在乎這點虛名。
淑寧雖然不在乎,但佟氏卻頗有微詞。在她看來,端寧太過勤奮了,天天晚睡早起,要是累病了可怎麼辦?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淑寧給兄長帶來壓力的緣故,就要她少花些時間讀書練字,多花點心思在女紅的練習上。
淑寧一直覺得文化學習與家政女紅之類的功課應該保持一定的平衡,自己做得一向很好,不需要作出改變,但母親的意思還是要尊重,於是她相應地減少了一半上課與背書的時間,但在練字這一方面就不肯讓步了。她對母親說:“橫豎女兒用不著考學,也不是當才女的料子,這些學問典故,只要知道就好,八股文章,就不需要去做了。但練字是修心養性的好法子。額娘不是常說多練字能讓人心平氣和嗎?您總是說女兒做事急躁,應該多練練字,陶冶心性,如今怎麼反叫女兒少練了呢?”佟氏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就不再阻止了。
倒是趙先生與韋寧先生兩位,知道這件事後有些惋惜,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淑寧不是重點培養物件,充其量只是個陪讀,也就丟開手不理了。
多了許多空閒時間,佟氏又明令要求把這些時間用在練習女紅上,淑寧只好想辦法讓練習變得有趣一點。比如楊嬸教了她裁剪衣裳,她就試著給自己做些新奇的款式。京裡送來的那件華美的衣裳,看著很像她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裡的漂亮戲服,她本是想著長大了以後抄襲一番的,被人佔了先機,她鬱悶了好幾天呢。不過橫豎都是抄,抄誰不是抄?雖然那位堂姐是古人,但在服裝上還是挺時尚的嘛。她就試著做些小蝴蝶結、小綢緞花之類的裝飾品,往試做的衣服上縫。佟氏起初看了有點不高興,覺得她何必學人家,但後來聽二嫫說“姑娘好歹是自個兒做的,比二姑娘只能叫別人做可強多了”,便也高興起來了。
淑寧天天搞服裝設計剪裁,玩得不亦樂乎。她還試著把那些小花小結連成琵琶襟樣式,做了一件長袍給母親,佟氏很高興地穿上了身,尺寸都還正常,難得的是兩袖子一樣長,前後擺也沒有不對襯。這可是大進步呢!佟氏很高興,找出了一個楠木雕花盒子,獎勵給了女兒。
盒子很漂亮,只是雕花只在四周,盒面並無裝飾,淑寧喜歡之餘,有點覺得單調了,想著找點什麼東西來裝飾一下盒面,或是繡花布,或是勾紗花邊。春杏翻箱倒櫃地幫她找,她也翻著針線籃子,看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上。
正找著,只聽得春杏問道:“姑娘,你看這個合不合適?”淑寧轉過頭去,看見她手上拿著兩枝假花,一枝嫩紅的海棠,一枝粉色的桃花,正是去年周茵蘭贈予的禮物。
二十四、新繡
淑寧忙說:“這是周家姐姐送我的相生花兒,是她從山東濟南帶來的東西,貴著呢,不能用的。”
春杏有些失望:“相生花兒?是頭花麼?做得這樣好看,粘在盒面上正好,卻又不能用。”
“正是戴頭上的東西,我還不到那個年紀呢,因此白收著。周姐姐那裡有一盒,輕易不送人的,聽說是一家老字號裡出的絹紗花,連皇宮裡都要他家上貢呢。”
春杏聽了,頓時肅然起敬,忙把原拎在手上的兩枝花端正拿好,重新放回架子上的盒子裡,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