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龍羿收起兩份信箋,又讓人帶下儀羲宮的廚子和太監,這才喚來一直待在內寢間的鐘夙。
鍾夙想起昨日之事,心有芥蒂,但那人貴為天子,自己無法反抗,只得硬著頭皮出去了。
龍羿看到鍾夙一臉猶豫的模樣,心中微有不滿。
昨日他明明有機會做到最後一步,但到半路卻莫名其妙地止住了,那女人沉默抗拒的樣子,讓他又牙癢又疼惜。到了最後,他居然洩了氣,只是抱著美人平平安安地過了一夜而已。
想到昨日之事,龍羿心煩意亂,即使剛剛面對韓天嘯質問一事,他都沒有此刻複雜心情。他斟酌了一番,這才道:“小夙,朕過幾日要出宮一趟。”
鍾夙這才抬起頭看了皇帝。
龍羿道:“冬至已到,朕得去一趟祭壇祭天。”
他說完,衝鍾夙露齒一笑,又道:“小夙,朕打算這次祭天,帶著你一塊。”
“……”鍾夙就知道,這皇帝最近粘著他,是絕對不會甩下他一個人的。
“小夙。”龍羿再喚。
“……”鍾夙不吱聲。
“你不打算謝朕的恩典嗎?”
“……”鍾夙猶豫了一會,欠身道:“鍾夙謝皇上恩典。”
龍羿笑呵呵地伸手要去摟鍾夙,但剛伸手又想到什麼,將手縮了回來,反而端起桌上一盞茶,放到嘴前泯了口,邊泯邊笑道:“小夙,朕只帶你一個妃子。”這時他眸光閃動,笑容神秘。
“……”
鍾夙雖覺得龍羿古怪,但這縱然是天大的寵幸,他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皇帝決定之事,自然雷厲風行照辦不誤,隔日裡鍾夙便拿到德福呈上來的服飾。
鍾夙翻了翻衣服,奇道:“德福公公,這衣服怎麼和往日我穿的樣式不一樣?”
德福訕訕笑道:“回娘娘的話,這是皇上讓奴才尋來的宦衣。”
“……”鍾夙抖了抖衣服,衣服展開,樣式果然和德福身上穿的樣子差不多。
德福怕鍾夙生氣,特意又道:“美人娘娘,皇上祭天之時從來不帶妃嬪,這次能帶上娘娘,已是天大的寵幸。”
“……”鍾夙聽出他言下之意,是要自己不要介意祭天之時還得藏頭縮腦。
他放下衣服,拉過德福問道:“鍾夙知公公服侍皇上多年,公公可知皇上此次為何獨獨帶我去那祭壇?”
德福小心翼翼道:“娘娘,這聖意不可輕言揣測。”
“……”
若要在德福口中套話,委實難了些。
只是鍾夙這幾日所見,不是花桔便是皇帝,在養心殿裡簡直就像一隻被囚了的鳥,對外界一無所知。
德福道:“娘娘,若是沒有奴才的事,奴才先告退了。等娘娘試穿好衣服,覺得不合適,再讓花桔來找奴才。”
鍾夙只好作罷,看著德福退出去。旁邊的花桔這才上來接過衣服。
花桔細細打量了那套太監的衣服,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鍾夙好奇地看了花桔一眼,問道:“桔兒,怎麼了?”
花桔用手指了衣服衣領的別口、束帶位置、褲子樣式,方道:“娘娘莫要看不出來,這衣服雖是公公們穿的,但這些樣式可和娘娘以前的那件蕓薹料子衣服出著一個模子。”
那蕓薹指的是印染油菜花的綢緞。鍾夙依著花桔指的地方看了,微微一愣。
花桔道:“皇上真是有心。”
鍾夙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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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祭天之日,自皇城內駛出一隊人馬,儀兵列行,侍女奉隨;天青玉輅,游龍盤飾;烏雲踏雪,皇輦陳排,浩浩蕩蕩宛若游龍出洞。
祭壇在京城南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