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皮甲的親衛擁上。幾個人合力擋住了羅士信的馬頭,另外幾個人在千鈞一髮之際抱起張亮向後逃逸。
羅士信十分惱怒,一槊將擋在自己馬前的敵人刺了個對穿。他順手一揮,將屍體砸向另外幾名敵軍。躲避不及的青甲侍衛被同伴的屍體紛紛砸倒,沒等他們站起身,羅士信的馬槊已致,刷地一下,將又一名死士的鎧甲劃成兩片,包裹在鎧甲之下的面板和肌肉也全部斷裂,血水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同時將生命帶離**。
有人試圖為同伴報仇,躺在地面上滾向羅士信的馬腹。羅士信斷喝一聲,夾著戰馬跳開丈許,然後轉頭一槊,乾淨利落地將失去目標的敵人刺死。他抽槊,驅馬,斜刺,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挑起又一個躲避不及的倒黴蛋,大笑著將對方甩上了半空。
這是一個魔鬼,外軍嘍囉們紛紛閃避。無論彙集起多少人,沒一個願意再去驗證羅士信的武藝。將眼前敵軍衝散後的羅士信得意地舉起馬槊,示意身邊的弟兄們向自己靠攏。然後他又將馬槊向前指了指,策馬撲向手足無措的另一夥敵軍。
騎兵依賴的是速度,在戰場上放棄那些可以長時間和你糾纏的敵人,攻打對方最弱所在,收效將遠遠大於與敵軍的精銳正碰。這是李旭在戰場上用命換來的經驗,透過交流,羅士信亦嫻熟地掌握了其中關竅。
瓦崗軍的中軍繼續混亂,房彥藻等人已經顧不上再去管羅士信,一個更大的危機正快速向他們迫近。擊敗了單雄信後,李旭親自帶著騎兵,驅趕著潰卒倒卷向而來。凡是試圖阻擋的將領,都被他用黑刀砍在了馬下。
千餘命壯漢被房彥藻驅趕著,搭成一道人牆,攔阻在旭子馬前。他們不住地退縮,眼裡充滿了恐懼。沒有人敢保證自己能擋住戰馬,但如果這道防線再破,戰場局勢將不可收拾。
“嗚嗚――嗚嗚――嗚嗚!”中軍的號角又響,哀怨而淒涼。忽然間,角聲猛地一滯。有支利箭當空飛來,中軍帥旗應聲而落。
第一章 擊鼓 (七 上)
數百匹戰馬直接“撞”碎了單薄的人牆,血肉橫飛。衝破人牆後的官軍甩掉長槊上的屍體,再度加速向前。沒有人能擋住他們的去路,缺乏訓練的瓦崗外軍各營嘍囉們在官兵面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四下奔逃,只要腳步稍有遲疑,冰冷槊尖就會從他們的胸口上透出,無情的馬蹄就會從他們的肋骨上踏過。
房彥藻倉猝組織起來的人牆過於單薄,根本遲滯不了戰馬的速度。他試圖再度聚攏起兵馬,但被李旭射落的帥旗卻順著風‘呼呼啦啦’地飄遠,根本不肯再替他傳達那些毫無條理的命令。看到自家的帥旗已經降下,周圍的各部兵馬愈發手足無措。沒有人知道中軍到底出現了什麼異常情況,也沒有人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敵人只有那麼一小股,還不足他們的一個零頭。可就是這一個零頭的官軍,卻像虎入羊群,鷹博眾雀。
正手忙腳亂之中,那匹令人聞之膽落的黑色特勒驃已經出現在了光禿禿的旗杆附近。馬背上的旭子利落地一揮手,碗口粗的旗杆便轟然而倒。緊跟著,他用那柄黑色的長刀向房彥藻指了指,數百騎兵就像心有靈犀般,齊齊地端平了長槊。
四尺槊鋒如同地獄惡鬼的一排尖牙,將面前的一切活物吞噬。擋在騎兵攻擊道路上的嘍囉要麼被長槊挑飛,要麼被戰馬踏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房彥藻見勢不妙,不敢留在原地與騎兵們硬拼,大喊了一聲,撥轉馬頭,加入了逃命者行列。“百死而不旋踵!”激勵士卒時,他無數次強調。等輪到自己真正面對死亡,他卻發現勇敢並不如寫時那麼容易。他拼命抽打著坐騎,唯恐被人從背後刺中。馬蹄的轟鳴聲卻始終不離其耳,彷彿所有敵軍都在追其一個。
耳邊不停地傳來瀕危者的慘呼,那是沒有坐騎可用的普通嘍囉在敵軍槊下亡命,他們跑不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