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宇文府上探視,剛好看到宇文述臨終前的淒涼景象。藉此良機,為化及和智及兩兄弟順利復起,令宇文家族的實力非但沒有因為宇文述的死而下降,而且陡然上升了好大一截!
這種冷靜狠辣的角色為裴蘊平生為見。所以他和虞世基都報了同樣的心思,希望透過扶植宇文家的一個敵人來減輕自己頭上的威脅。
“依我之見還是等一等,待李將軍替陛下蕩平了瓦崗,咱們運作他入朝也有個更好的由頭!”裴矩還是有些猶豫,壓低了聲音和其他人商量。
“問題是李將軍什麼時候能收到陛下的聖旨和金刀!”虞世基笑了笑,感慨。侍衛統領宇文皛已經離開江都近一個月了,可有訊息說他至今還在黃河南岸的滎陽一帶徘徊。道路被秋汛所阻、河北南部流寇猖獗,身體不堪勞累,如是等等,一干藉口花樣百出。反正就是不肯將朝廷的任命及時送到李旭之手。
“道路不通暢,宇文將軍也沒辦法!”裴矩用眼角挑了虞世基一下,苦笑著回答。
“裴大人還是費神催一下吧,兵部的事情歸你管理。早日滅了瓦崗,咱們幾個也省了一份心!”虞世基的笑容有些冷,說話的語氣也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裴矩的心思有多玲瓏,豈會聽不出虞世基話外之意思。搖了搖頭,冷笑連聲:“虞大人是懷疑裴某故意給自家人創造機會了!呵呵,那虞大人何不盡一下職,派人徹底查一查到底誰在使壞,也省得裴某白擔了這個虛名!”
“我只是提醒裴大一下而已。反正李仲堅赴任越晚,對誰越有好處,大夥都能看得清!”虞世基見自己的好心被對方完全當作了驢肝肺,聳聳肩膀,轉身便走。
眼看著兩位參掌朝政就要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生分了,御史大夫裴蘊趕緊上前拉住虞世基的胳膊,“虞兄不要急,我來寫信催宇文將軍還不成麼?虞兄應該明白,那裴仁基雖然也姓裴,其家卻在北方,與你我這些南渡遺族根本不能算做一路!”
虞世基掙了幾下,沒有掙脫,只得悻悻地轉過身來,冷冷地回覆“也好,有勞裴大人儘快修書,以免大夥耳根子都不清淨!”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早日剿滅了瓦崗,聖駕也早日回東都去。這江都雖好,畢竟不如洛陽繁華!”御史大夫裴蘊連聲不疊地答應。
憑心而論,他認為虞世基的提醒不無道理。明眼人誰都能看得出來,李旭只要回到滎陽,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接掌齊郡郡兵的指揮權。這支隊伍是他和張須陀、秦叔寶等人一手訓練出來的,用時如心使臂,沒理由中間再假手他人。而侍衛統領宇文皛捧著聖旨和金刀遲遲不肯渡過黃河,給人的感覺便是裴家在陛下面前沒有爭到權,所以故意在執行過程中大做。總之聖旨在路上拖延的時間越長,裴矩越有機會控制齊郡子弟。待他將兵權抓牢了,李旭即便捧著兩代帝王所用的金刀,也不好意思為了萬餘潰卒的歸屬跟一個名義上的下屬扯破面皮。
但事實的情況卻遠非虞世基所臆測。據御史大夫裴蘊所知,如今河北南部,特別是靠近黃河北岸一帶的確亂成了一團糟。李旭和楊義臣二人聯手跟趙萬海在河間府打得痛快,高士達、竇建德、王薄、楊公卿、格謙、高開道等賊發覺事態不妙,不得不在楊、李二人引兵南下前,抓緊一切機會發展壯大自己。而河北大使韋霽和清河郡丞楊善會兩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引領各郡青壯奮起迎戰,與群賊殺得難解難分。如今河北南部一帶官兵和盜匪的勢力犬牙交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侍衛統領宇文皛不過黃河還好說,過了黃河,那柄御賜金刀還說不定落在誰的手上。
跟虞世基這隻懂得爭權的佞賊描述不清楚外面到底有多危險,裴矩和裴蘊兩個只好自己想辦法替膽小鬼宇文皛解決困難。他二人各自寫了幾封信,一面敦請河南大使王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