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陪著眾人鬨笑幾句,待把大夥都笑得楞了,才搖了搖頭,冷冷地問道:“好笑麼?一點兒都不好笑。倘若不是這樣。我突厥傾國而來,那麼大個中原,怎麼只有你李將軍一個擋在這裡!羅藝呢,劉武周呢,李密呢,難道他們不知道我突厥要來麼?難道他們不來,不等於預設自己歡迎本大汗去中原平息戰亂,解救你們的苦難麼?”
南下途中,他已經得到情報。大多數中原豪傑都沒有理睬李旭發出的預警,只有河東李淵派了些兵馬來幫忙。而李淵的起家之地是太原,正擋在突厥南下的必經之路上。所以河東兵馬與旭子並肩而戰,理所當然。
對比攜裹四十餘其他部落的突厥人,中原豪傑就顯得太不團結了。他們連一致對外都做不到,又何談保衛家園?
正因為心裡有了底,所以骨託魯才準備說服李旭。傻子都知道,光憑博陵六郡,肯定不是突厥王庭的對手。他本以為自己的話說出來,可以讓對方認清實際。卻沒想到李旭聽完了他的話,非但沒有氣餒,反而將頭抬得更高。
“不是我一個人。也不是中原豪傑沒有來。敢擋在大汗馬前的,才是真正的豪傑!莫非在突厥人眼裡,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反而是英雄麼?”
“敢與大汗一戰的人,才是真豪傑。連自己老婆孩子都不願保護的人,難道在突厥人眼裡反倒是英雄麼?”劉季真抓緊一切時機,打擊突厥人士氣。
骨託魯被問得微微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突厥人素重英雄,雖然給了劉武周等人封號,骨子裡卻對這些傢伙非常瞧不起。可如果他實話實說,未免又著了對方的道,承認阻擋自己的人才是英雄,讓開道路者皆為懦夫。
“況且,擋在大汗面前的,並非我李旭一個人。”輕輕笑了笑,李旭轉過頭,手指長城,“大汗看見了麼,那是何人的旗幟?”
骨託魯仰頭張望,果然在李旭的猩紅戰旗,李建成的絳紅加白戰旗旁,還看到了幾麵灰撲撲,非常破舊的戰旗。肯定不是博陵軍,卻依稀能辨認出是大隋軍常用的顏色。
城牆最高處,還有一杆長槊,冷森森,明晃晃,直刺蒼穹。
“弟兄們,告訴骨託魯城上是誰家兒郎?”李旭有心挫一挫骨託魯的銳氣,回望長城,大聲呼喝。
“告訴骨託魯城上是誰家兒郎?”周大牛等親衛鼓足中氣,用力重複。喊聲伴著劉季真等人翻譯出的突厥語,在群山之間來回激盪。
“大隋博陵軍!”長城頭,張江第一個舉起戰旗。與群山之間的回聲遙相呼應。
“大隋——博陵軍———”弟兄們的呼喝被附近的山川反射回來,四下裡宛若藏著數十萬百戰雄師。
“大隋——”李建成猶豫了一下,舉起自家戰旗,“河東左軍!”
“大隋——河東左軍!”山風凜冽,將劉季真翻譯出來的呼喝聲送進每個突厥人的耳朵。
“大隋——長樂王帳下——虎賁軍!”王伏寶麾下的弟兄們一直沒有機會亮出自己旗號,今天終於揚眉吐氣。為了防止成為眾矢之的,竇建德一直自封為王,而沒有自立為帝。所以他還可以在自己的兵馬前方加上大隋兩個字。今天,這兩個字恰恰派上用場。
“大隋——河間郡兵!”竇家軍的聲音剛落,在他們破舊的戰旗旁,又豎立起了一面鮮紅的旗幟。旗幟下,幾百剛剛趕到計程車卒扯開嗓子,自報家門。
這下,連李旭都有些發呆了。他的本意是將竇建德的兵馬也露出來,藉此告訴骨託魯汗,整個中原敢擋在你面前的並非我李旭一個。卻沒想到,就在他領兵與敵人交戰這段時間,涿郡太守崔潛又引來的新的援軍。
河間郡屢遭戰火,所以郡城附近被李旭、羅藝、竇建德三家預設為誰也不去佔領的緩衝地帶。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