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長得英俊瀟灑。襄國公主又沒說清楚自己是誰,所以兩人越看對方越順眼,便稀裡糊塗成了親。後來羅成帶公主與大夥見面,公主卻不肯給李密敬酒。弄得雙方都很難堪。有心人仔細一打聽,才明白羅成稀裡糊塗成了駙馬爺!”
“如此,倒也省得她在外顛沛流離!”李旭終於弄清楚了前因後果,感慨地說道。他與公主從來沒見過面,所以也不會有什麼感情,更不會傻乎乎地覺得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但據他對李密的瞭解,楊吉兒當眾給李密下不來臺,後者肯定會找機會報復。更何況羅成有了駙馬和幽州大總管之子雙重身份後,地位陡然提高,已經威脅到了李密的大當家“寶座。”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擔心地問道,“羅少將軍偷偷在我和他父親之間穿針引線,難道不怕李密找他麻煩麼?羅藝呢,他就那麼容易聽了兒子的話!”
“羅藝不想同時得罪太多的人,也不想給自己兒子添麻煩。更重要一點是,幽州軍內部對你抵抗突厥的事情,爭論很大。我經過薊縣時,羅藝自己也舉棋不定。所以就做了順水人情,放了糧船一條通路!至於李密,他目前還不知道情況。知道後,也奈何羅成不得!”
“此話怎講?”李旭驚異地追問。白天時謝映登所言將永遠不回瓦崗,已經讓他隱隱猜到,瓦崗軍肯定又出了大變故。再加上羅成修書這檔子事情,可以預料,瓦崗軍內部面臨的問題肯定比所有人設想都嚴重得多。
提到瓦崗,謝映登臉上的笑容便慢慢消失了。他先是長出了口氣,繼而連幹了幾大盞酒,想說,又不知道該從哪裡提起。猶豫了好半天,才搖著頭道,“瓦崗?自從翟大當家死後,哪裡還有瓦崗啊。還不是李法主帶著一爐香在裡邊虛應故事。看著煙很盛,來陣風,也就散了!”
“怎麼會這樣?”李旭聽謝映登說得離奇,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李密殺翟讓,必然會影響瓦崗內部團結。但作為縱橫河南多年,屢屢將官軍打得丟盔卸甲的大綹子,瓦崗軍也不是短時間就能敗掉的。但按照謝映登的說法,眼下其卻成了個空架子,只要隨便有人一推,便會轟然倒塌於地。
別人的安危李旭不想管,如果瓦崗軍真的完蛋了,秦叔寶、羅士信、徐茂功的未來怎麼辦?特別是秦叔寶,他已經快五十歲了,好不容易才被李密賞識,封了個內衛大將軍的官職,瓦崗山倒了,齊郡也歸不得了,他要流落到哪裡去?
“還不是被李法主忽悠了!”謝映登又喝了一口酒,悻然道,“當日你說李密那人徒有虛名,大夥還不相信。畢竟你是官軍,我們是土匪。你說的話,未必按著什麼好心。可誰知道,此人不但徒有虛名,而且心胸狹窄。翟大當家將自己的位置都拱手相讓了,他卻為不相干的人幾句混話,從背後砍了翟大當家!”
“這事兒我聽說過,還以為茂功也死到那廝的手裡。老天有眼,茂功命大!”李旭也飲了一口酒,拍案嘆息。
“不是茂功命大,是外邊弟兄的人來得快。一刀沒砍死,如果當眾再補第二刀,肯定會犯眾怒!”謝映登氣得直撇嘴。“他殺了翟大當家。砍傷了徐二當家。強力壓服的單雄信。虧得咱們這些人還曾經拿他當真命天子。如果真命天子都是這個德行,還不如當初跟著楊廣混呢。好歹不擔心挨黑刀!”
“陛下的確肯推赤心待人。前提你必須是被他視為心腹。大隋朝內部的事情,不比山寨簡單。有時候陛下都無能為力。我當年總覺得只要朝中無昏君,百姓日子就會好過。後來自己治理一地才知道,光主事兒者一個人不昏是沒用的!得想辦法讓所有人都不敢肆無忌憚地胡鬧!”李旭想了想,以親身經歷為例子點評。
“的確如此。想李密剛上瓦崗時,也是夾著尾巴做人。是弟兄們自己非要將他抬過頭頂去,結果將他抬上去了,他便露出了本性!是我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