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但我的同類更願意稱呼我“痙攣劇痛”。
和永恆的痛楚相比,我被蘇拉克拋諸腦後就顯得不值一提了。當他現,我除了精神錯亂跟其他新生靈吸怪區別並不大,就蒐集了試驗資料,把注意力轉移到籌備下一次試驗當中去,再沒跟我打過任何交道。
所以我不明白,今天究竟出於什麼原因,這個埋於各類試驗的狂熱宅怪專門派遣了使者,鄭重其事通知我前去找他。
我說過了,我所居住的地獄火之城,原先是灰矮人的地下城市。
這裡已經是幽暗地域最深的地域,到地表的直線距離過了五十里,是一處巨大的裂谷。平常的時候,冰寒徹骨的地下激流從裂縫上方噴薄直下,轟轟隆隆地傾瀉入谷底熔岩湖,形成落差數千英尺的大瀑布。水霧充斥著裂谷,倒映著遍生石壁的苔蘚真菌等出的魔法幽光,形成光怪陸離的幻境。每到濃煙火山不定時甦醒爆的時候,濃重的硫磺氣息就裹著火熱紅亮的熔岩從裂谷底端倒灌上噴,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巨響直衝上去,形成蔚為壯觀的巨大火柱。
在蘇拉克的使者帶領下,我漫步在一側是絕壁的甬道,緩緩前行。
時時刻刻折磨我的痛苦極大改變了我的品位——為了分散對永恆劇痛的注意,我不得不把精神投入去關注那些原本對靈吸怪來說不屑一顧的事物。
比如現在,每當我像這樣漫步巡視,總會不自禁地為矮人的創造力和手工藝感到讚歎。
地獄火之城就坐落在裂谷的絕壁上,矮人以他們不俗的工藝在裂谷兩側的黑巖壁開鑿出一個又一個洞窟和用於上下的甬道和階梯,用魔法建造起連線兩壁的黑巖橋樑,形成了一層又一層螺旋向下延伸的巨大城市。他們在絕壁上鑿出數十英尺高的人物和動物的黑巖雕像,雖然算不上美輪美奐,卻也活靈活現。他們用熔岩的高熱來精煉和鍛造金屬,用比冰還冷的瀑布之水來冷卻鍛造品,這使“地獄火之城”一度成為了幽暗地域武器盔甲品質保證的代名詞。
輝煌的矮人文明。只是現在,他們曾經擁有的一切都在靈吸怪主人的統治下破敗不堪。
蘇拉克或許是我們當中靈能最強大的人物,但顯然他並不是個合適的領導者。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宅怪,只知埋頭於各類靈能和生物研究,對城市管理經營放任自流。他寧可讓強壯的矮人奴隸在角鬥場上廝殺取樂,也不認真管理他們去礦場和鍛造爐前工作。如果是我……
“偉大的主人征服了這裡,這個城市的統治者是偉大的蘇拉克。”使者突然回頭,兩個空洞的眼眶筆直對著我。他是一個石盲蠻族。此類沒有眼珠的灰皮廢柴有一身傻力氣,純靠嗅覺和聽覺辨別方向。他們對主子忠心耿耿,抱有狂熱的執念,是天生的奴隸。蘇拉克手下的石盲蠻親信更把他像神一樣崇拜。
我不動聲色地用意念鎖住腦波,阻止任何人用思維卷鬚窺視我的思維。
你說得對。當然,城市的統治者是偉大的蘇拉克。我用心靈感應溫和地重複了一遍石盲蠻奴隸的話,同時用心靈異能製造了一個令人迷惑的回聲。奴隸的臉色緩和了,隨即在迴音的指引下,堅定不移向錯誤的方向邁了一大步。
我偏著頭,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個睜眼瞎的下等種族一步踏空,手腳亂劃翻滾著墜落,一聲短促慘叫後,消失在裂谷下方那一大片刺眼的紅亮裡。
他認為他是本城統治者的親信,我則用靈吸怪的方式讓他明白,他只不過是個奴隸。奴隸,多功能消耗品的總稱,戰爭可供塞刀的炮灰,日常可供吸腦的餐點。我就算把他的皮剝下來裝飾我的餐桌,蘇拉克也決不會找我的麻煩。
我能說什麼呢,這就是文化差異。
我輕輕飄起,向下垂直落了一百六十英尺,轉入了一個橢圓的隧道口,濃重的溼氣和黑巖自身的特性使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