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靈感應它:你不想要徽章了?
沒有回應。
它放低身體,一步步向我逼近。整條脊椎彎成了弓形,尾巴不再搖晃,似乎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到了雙腿。
我知道它就要撲過來了。
我一死,新任席法官馬上就會拿到徽章。
爬蟲骨架的動作僵硬了。
顱骨偏向一邊,眼窩裡針尖似的紅光鎖定我。巫妖的聲音冷冰冰響起:“你撒謊。”
巫妖,注意我下面說的每一個字,真實性你來判斷。
我有其他藏身地點和其他不為人知的奴隸。我來之前做了充分準備。我的卓爾奴隸一天三千六百分鐘守候著我的魔法道具,只要我死,她馬上能知道。然後,布里莎閣下就會拿到徽章。
聽到這個名字,儒埃斯第三齣一聲怒吼。我從未想象過聽一個巫妖怒吼會是什麼感受,現在我知道了,那聲音會使活物的血管灌滿了冰。
被負能量火焰包裹的恐龍骨架一躍而起,我還沒看清,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重重擊倒在地,沉重的趾爪踩上了我胸腹。我的胸骨咯咯作響,肺裡殘留的空氣全被擠了出去。
恐龍巨大的顱骨垂下來,冰冷的負能量氣息噴在我臉上,使觸鬚上的每一個吸盤都收縮起來。
“威脅我?”巫妖冷笑,“死?不,我為什麼要你死?我可以折磨你,直到永遠。”
我平心靜氣地告訴它:心靈的力量是神奇而偉大的,只要我凝聚意志要自己死,我就死了。
“自殺?你有足夠的勇氣?”
我有足夠的瘋狂。
“我會抽出你的靈魂,”巫妖咆哮,“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奪心魔!”
我直視黑洞洞的眼窩,強調席法官兼羅伊斯教派先知的名字:十秒鐘,你不放開我,布里莎閣下將得到徽章。
我倒數到四,爪子挪開了。
巫妖問:“關於我和她們,你都知道多少?”
它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正走向關押半精靈的籠子。巫妖解除了施展在我身上的幾個法術,窒息感和力竭感都沒了。
這不行。我把巫妖的建議還給了它。我們交換資訊。如果你想得到答案,就先給我答案。
“成交。”
那麼我提問了。狗頭人商會是不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專門僱傭落單的靈吸怪去完成和銀劍會相關的任務?
巫妖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先給我答案。
“是的。入侵吉斯洋基人小島的各類任務,五花八門,只招攬奪心魔。你是第十七個接下此類任務的奪心魔,也是唯一一個成功的。為什麼對這個感興趣?”
看來你把它看得比你自己要問的問題還重要。
“回答我。”
上次我們在水晶龍脊椎的會面,你給了我一個提示,我從銀劍會到底得到了什麼重要物件,以至於遭到追殺。當我開始懷疑這一切都和聖徽有關的時候,我不得不懷疑一件事,我的僱主的動機。你剛剛證實了它。
“龍脈者號事件”中最困擾我的是蛛化卓爾的遺言:“我明明在你身上嗅到了祂的氣息……”
“祂”,這個稱謂只能代指神。
蛛化卓爾為什麼會提到“祂”?當時我身上唯一和神祗有關的物品就是靈吸怪之神伊爾神思因的聖徽。我把二者聯想到一起,卻走進了一個死結。一個蛛化卓爾怎麼可能與伊爾神思因有關係,識別出祂的氣息?
這個疑問困擾了我很久。
直到我來到最高法院,得知了羅伊斯教派的存在,得知了教派先知布里莎和我的僱主全都擔任過歐布羅扎家族生活顧問,看見了巫妖辦公室內的羅伊斯浮雕,我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