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B也指著自己的一頭銀髮:“前天染的。你的呢?”
某隻死魚眼的神色由警惕轉為無奈,平平地吐出一句:“天生的。”
“對了,還沒請教幾位的大名呢。我是武田一郎。”
“山下二郎。戴面罩的小哥你呢?”
“……旗木卡卡西。”
武士×2:∑(っ °Д °;)っ
宇智波鼬低頭喝茶,可杯裡早已空空如也。
天藏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兩邊肩膀抑制不住地抖啊抖。
***
每年的新年和盂蘭盆節當日,大名一家四口都會前往火之寺參拜。今年的盂蘭盆節,來火之寺的君主之家多了秀德的新婚妻子嵐子。
參拜完畢,大名夫婦攜秀德夫婦與住持在大廳裡寒暄,梨香則帶著侍女到後院閒逛。對於火之寺,梨香是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說就如同大名府的後花園一般,說不定隨時會遇到熟人呢。
“梨香大人日安。”
梨香停步回頭,哈,還真的是熟人:“是地陸啊。”
光頭,袈裟,一身和尚裝扮的地陸較之以前在大名府時差別很大。
不只是衣著外貌,連周身氣度神態都與先前迥然不同。脫□為侍衛忍者的銳氣和謹慎,如今的僧人地陸給人的感覺更為平和淡然。
饒是梨香也不由得顯露出一絲感慨:“你變了很多啊。”
地陸向她行了個合掌禮:“梨香大人才是變了很多呢。”
他不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了。梨香歪歪頭:“有嗎?”
地陸輕扯嘴角,不語。
梨香轉身要走了,身後才傳來地陸平緩的話音:“一直往前走的話,可能會遇見熟悉的人呢。”
梨香疑惑地問:“誰呀?”
地陸又朝她行個合掌禮,並未答話。
前方有一道石拱門,大簇大簇的藤蘿從牆頭蔓延下來,宛如一襲簾幕垂掛在門楣。
八月了,也該是萬物生機蓬勃、欣欣向榮的時節了。
侍女拂開藤蘿,梨香邁步過去,入目一片鬱鬱蔥蔥,青石板地面上有大片大片枝葉投落的陰影。
一個男人在樹下的石頭上打坐。
梨香雙眸驀地瞪得大大的,快步朝他走去。男人在她到達他身旁之際睜開眼睛。
並不是在他身上最常見的死魚眼。
“你怎麼啦?”梨香在他跟前蹲下,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問道。
“公主?”
梨香神色傷心地握住他的手,扁扁嘴,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他。
“我沒怎麼啊。倒是你,難過成這樣,被人欺負了嗎?”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整個火之國恐怕沒人敢欺負這個第一大小姐吧。
“難過的是你啊!”梨香脫口而出,伸手撫摸他緊皺的眉。以往縈繞在他周身的頹唐和懶散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明的悲愴與靜穆。
他不應該是個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漫不經心地解決的人嗎?
一個人為什麼能有如此大反差的氣息?向來表裡如一、喜怒哀樂盡形於色的梨香不太懂。
男人在那瞬間怔了怔。
不是她說,他還真沒發覺自己在難過。他有什麼好難過的?年紀輕輕便揚名忍界,連火影和大名都對他禮遇有加,連最得寵的公主都對他情有獨鍾。
家人、恩師、摯友——這些最值得珍視的人也用不著他為之操心——因為他們全都早就不在了。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能令他難過?
沒被少女握著的另一隻手輕撫上被護額遮住的左眼。
木葉家族眾多,這幾十年間,很多家族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漸漸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