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成了僵持之勢後,雲老將軍倒也沒有猶豫,立即謝過了王李兩家的重禮,然後又哼哼唧唧的說道:“煩請諸位回稟世充將軍和法主先生,請他們放心,老夫知道之前只是誤會,不會以此為由向他們開戰,也不會饒過了弒君逆賊宇文化及。老夫麾下的將士遠來辛苦,需要休息,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含糊曖昧的回答讓柴孝和與王玄恕等人聽得窩火,但是在這個要命時刻,柴王等人也不敢和雲老將軍翻臉,只能是唯唯諾諾的答應,同時派人向王世充和李密飛報情況,咱們的雲老將軍卻又突然一指南面的洛陽城,微笑著對王玄恕說道:“玄恕賢侄,有件事提醒你們一下,貴軍留守洛陽的軍隊,最好不要出城北上,不然的話,我軍為了自身安全,可能就要被迫移動駐地了。”
無比怨毒的看了一眼雲老將軍,王玄恕忍氣吞聲的答道:“老將軍請放心,我們不會出兵,我們如果出兵的話,那裡還會等到老將軍你們的後軍趕到?”
“少做空頭人情,你們的步兵,跑得過老夫的騎兵嗎?”雲老將軍冷笑著說出的坦白言語,讓王玄恕更加閉上了嘴巴。
此時此刻,驍果軍實際上已經是疲態盡現,但因為雲老將軍的軍隊已經抵達了戰場近處,同樣累得夠戧的王李聯軍是既沒有能力把驍果軍一擊而破,也不敢冒著雲老將軍突然插手的危險,抽調營地和城內守軍再度發起強攻。再當收到雲老將軍的答覆之後,王世充和李密也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全都搖頭嘆道:“我太小看這個老不要臉了,他是既不想我們,更不想幫宇文化及啊,他只是想讓我們三敗俱傷,他乘機坐收漁利。這一點,竟然還真讓這個老匹夫做到了。”
再怎麼後悔都已經晚了,大半個白天的激戰下來,王世充的兵力損失已經超過一萬三千餘人,兵力折損近半,精銳骨幹淮南精兵同樣如此,打得只剩下四千來人,還大部分都是傷痕累累;李密的損失更加可怕,傷亡已然超過了兩萬,王牌內軍騎兵損失超過三千——衝進陣內激戰的緣故,裴行儼、孫長樂和單雄信等十餘名猛將受傷,其中孫長樂還被砍斷了右臂身中八箭,幾乎沒有救回來的希望,精銳步兵損失大半,餘下的也全都是疲憊不堪,無力再戰,血流得無法再流。
驍果軍的傷亡當然也同樣巨大,同時驍果軍那邊也顯然已經發現了雲老將軍已經來到戰場近處,已經連續幾次從金鏞城派出使者試圖與雲老將軍取得聯絡,王李聯軍雖然都攔了下來,卻不敢保證還能繼續攔住所有的效果軍使者。不得已之下,李密和王世充只能在陣上匆匆碰了個頭,一致決定收兵回城回營,別再冒險繼續打下去——雲老將軍這個老不要臉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他的軍隊只要一出面,根本不用親自動手,那些驍果軍也會向打了雞血一樣的衝上來把王李聯軍砸得粉碎。
鳴金銅鑼敲響,早已經聚攏成團的王世充和李密兩支軍隊立即各自撤退,累得連站都站不穩的驍果軍也再沒了力氣追擊,象徵性的追了一點距離,就紛紛坐在了浸滿鮮血的雪原上喘息,不少士兵還直接枕在了屍體上昏昏睡去——疲病交加,嚴寒折磨,這些可憐的驍果軍士卒,還有很多人再也沒有在血水成窪的雪原之上醒過來。
早就已經留下帥旗躲回金鏞城的化及兄也鬆了口氣,趕緊又派使者出城,懇求雲老將軍幫忙乘機攻打李密軍的營地。然而化及兄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他的使者穿過封鎖見到雲老將軍,剛探得李密和王世充收兵,雲老將軍就已經笑眯眯的吩咐道:“傳令全軍,撤回新安,再給客師也去道命令,讓他也立即撤回新安,我在慈澗接應他。”
“老將軍,這就完了?”鮮于質趕緊低聲問道:“這時候李密、王世充和宇文化及三路賊軍都已經傷亡慘重,疲憊不堪,我們這時候動手,至少可以滅掉一路賊軍啊?”
“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