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罵道:“李密小兒!****你孃的十八代祖宗!你狂什麼狂,你無非就是仗著你旁邊有一個翟讓給你當替死鬼擋箭牌,有單雄信、徐世勣這幫瓦崗傻鳥給你衝鋒陷陣,被你賣了還給你數錢,否則就憑你這副鳥樣,也敢和我正面對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翟讓這個傻鳥聯手,實際上就是貪圖翟讓麾下的精兵!翟讓你這個老憨貨,聰明的話趕快把李密宰了,不然的話,你的腦袋遲早有一天要被他拿了當夜壺用!”
雖然很清楚陳喪良從來就不修口德,可萬沒想到陳喪良會罵得如此惡毒,惱羞成怒之下,李密大喝道:“何人替我拿下陳應良狗官首級?”
冷兵器戰爭中真正出現的鬥將場景其實屈指可數,但一員猛將率領少量精銳衝擊敵陣的場面卻常常出現,所以李密的話音未落,裴行儼立即大聲答應,率領十餘名親兵衝上前來,陳應良見了大怒,大罵道:“裴行儼,你這個賣國求生、舍妹棄母的狗賊,也有臉在我面前出現?尉遲敬德,替我擒下此賊!”
“末將遵命!不用人幫忙,我一個人足夠了!”尉遲敬德應諾大吼,孤身一人提槊拍馬,直取裴行儼,李密和翟讓等人都知道裴行儼的武藝,見此情景無不心中暗喜,都道此番裴行儼必然大獲全勝,自軍可以輕鬆搶佔先機。
殘酷的事實讓李密和翟讓等人跌碎了眼鏡,裴行儼固然是勇不可擋,長槊破風,勢如閃電,尉遲敬德這邊的槊法卻更快更猛,不閃不避只是直取裴行儼胸膛,裴行儼識得厲害知道一旦被扎中斷無生還之理,略一膽怯就閃身躲避,尉遲敬德趨馬直進,又直取裴行儼身後親兵,長槊橫掃,槊尖準確命中目標,竟立時將一名裴行儼親兵的腦袋砸得粉碎。
隋軍將士轟然叫好,李密和翟讓等人則臉色微微一變,這才明白當初在羅口時,陳應良為什麼敢領著這名黑臉將領三人三騎阻攔他們的七千精銳,而尉遲敬德則威勢不減,三下五除二就殺散身旁敵人,從容挺槊迎住掉頭殺來的裴行儼,以一敵眾毫無懼色,還絲毫不落下風。陳應良這邊卻不敢讓尉遲敬德一人冒險,大喝下令間,十餘名親兵好手提刀撲上,替尉遲敬德接住裴行儼的親兵,讓尉遲敬德可以心無旁騖的與裴行儼專心廝殺。
這一戰更是讓雙方主帥手心出汗了一把,裴行儼和尉遲敬德兩大猛將的正面廝殺固然是驚心動魄,招招兇險,時時危機,普通士兵之間的較量也是慘烈異常,刀來槍往血肉橫飛,橫刀削去天靈蓋,鮮血與腦漿一起飛濺,槍矛刺穿肚腹腸胃,血紅的腸子流滿一地,刀槍碰撞之聲始終不絕於耳,抱在一起在地上滾爬扭打、拳打腳踢連牙齒都用上的就有好幾對。
廝殺間,尉遲敬德和裴行儼突然各自用左手抓住了對方的槊杆,奮力搶奪對方武器,扭轉扳折,牙關緊咬比拼氣力,左門神尉遲敬德搶不下裴行儼的馬槊,怪力男裴行儼也奪不了尉遲敬德的兵器,最後砰砰兩聲響,兩杆歷時三年方能製成的馬槊彎曲到極限之後,竟然先後折斷,尉遲敬德和裴行儼各執兩截斷槊,又在馬上揮舞亂打。
這時,陳應良親兵隊伍裡的十幾名好手已經佔了上風,幾名殺死對手的隋軍士兵立即衝上前來幫忙,其中一名隋軍士兵還把搶來的武器遞給了尉遲敬德,裴行儼見情況不妙,只能是趕緊拔馬往回就走,他餘下的親兵也立即敗下陣來,尉遲敬德本想追趕,卻被陳應良叫住,只能是叫罵著恨恨勒馬,旗開得勝的陳喪良卻大笑著下令歸陣,對尉遲敬德等人的表現讚不絕口。
出兵受挫的李密和翟讓也鐵青著臉回到了自軍旗陣,裴行儼上來請罪,李密也沒計較,揮揮手就讓裴行儼退下,而裴行儼剛退下,他老子裴仁基又走了上來,滿面喜色的拱手說道:“魏公,東郡公,大喜,適才斥候來報,官軍的方陣後方,有一段防線的官軍隊伍,打的是無敵營的旗號。”
“無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