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寵物也好,做你的皮毛墊子也好。只要你喜歡我這一身皮毛模樣,我心甘情願這輩子做一隻乖乖的狗,或者再給我一兩場美夢,讓我夢到真正愛著我的般若苦。
她的理智想讓自己停下腳步,可是身為獒的天性,被“主人”呵斥的天性,讓她瘋一般錯過般若苦的身邊瘋狂的跑向叢林。
誰能告訴我,我愛的人在我面前,我卻要做一隻什麼也做不了的獒犬,不能說,不能擁抱,不能溝通,不能被理解。她想起壓在心間無法訴說的情誼,和想要替他遮風擋雨的夙願。可是他當我什麼,是一條狗,一條隨意呵斥,扔在身後的狗。
擦身而過的風讓般若苦縱身躍起:他伸出長臂想要撈回,怎奈一眼的黑暗只能抓住風。
“黃點!回來!”他大喊。
她是碧落,也是黃點。
一隻歲把的狗崽,年歲如十四歲少女。驕傲和衝動是碧落,睚眥必報更是黃眉獒犬的脾性:
“一切都是那隻狐狸挑起來的!這一生,我對惡人決不手軟!殺!殺!殺!”
第五十二章 黃點傷懷 狐狸本惡
造孽!
是啊,自己今生獒犬,不是一世信佛的止水,二世不殺生的碧落。她滿身血腥,殺過人,殺過蛟,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只是為了一時的痛恨,是造孽。她痛恨傷了自己守護著的人的敵人,她痛恨妄圖挑釁的惡人。對待惡人,和尚以佛法渡之;對待惡人,她用尖牙咬斷惡人的氣焰。她除惡,所以也是惡人?明明作惡多端的人,她為何要放過?碧落當初放屢屢告誡自己留下鬼柔,最後落得什麼下場?若當初她在柳巷一手扼斷鬼柔的脖子,是不是之後就不糊生那麼多是非?
什麼是正義,什麼是善?什麼又是造孽?!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妥協聽話;也因為他疼黃點,所以她勸自己的懲惡的念頭放在心底。
還要造多少孽!
是般若苦對黃點的評價。在那和尚眼裡,她是獒犬,是隻滿心邪惡只會惹是生非造孽的畜生!她也是他要用佛法渡化的兇獸。她在他心裡估計和三頭蛇,雪姑娘一樣,只是為“碧落”今生積福的道具。
今生她不後悔選擇獒的形態,雖然它面貌醜陋形態兇狠,沒有漂亮暖人的外表和討喜的脾性。這種樣子註定了她只能蹲在門外看門,而不是被人抱在膝上對待。
她是碧落,也是黃點,這兩點,分不開。還有多少孽可以讓她造?自從遇見般若苦,止水和碧落身上的孽緣早已算不清,現在她又何必為難身為兇獸的自己!
孽,也是惡念,是惡果。
也許沒見到白狐狸時,她還能壓住心中弒殺的念頭。可她就是碰到了,看到白狐狸,她便知道自己碰到了對手。那狐狸眼裡的輕蔑與得逞,她沒有看錯:狐狸彎著嘴角,用綠眼睛瞧著方小魚的樣子像是囊中物,而方小魚那呆貨竟然看到那綠色眸子便開始呆愣。
事有蹊蹺!就像預謀已久的惡果等著自己去碰,就如當初的鬼柔。這次 她用牙齒表示自己決不手軟的堅決,她不後悔撕咬白狐,她後悔聽見藏緣的制止放了白狐。她應該當場穿破狐狸的肚皮!
私心裡,黃點從未體會過的嫉妒之情讓自己的四肢隱隱作痛。
她胃裡壓不住的煩悶狂熱竄上喉嚨,那是瘋狂的嫉妒。多麼可笑,止水不會嫉妒,碧落不屑於嫉妒,可黃點卻瘋狂的嫉妒起讓和尚出言維護的狐狸。
瞧,你是獒獸,遇到委屈要對著他大聲吼出來,大不了撲過去咬一口 解解氣。瞧,自己卻沒有出息的 如喪家犬逃走了。她受不了和尚已經崩塌的和善,受不了他滿臉的怒氣,受不了他盲著眼睛看著自己如同看一隻陌生的野獸。
愛之重,痛之切。因為她那麼愛他,用兩世的生命一世忠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