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仍是商業運作手段,他是媒體策劃人,只不過他恰好非常專業,擅做無形的報道傾斜。
憑心而論,他的某些見解,別人並不是說不出來,而是不能說。連翹每每訝於他的大膽,需知槍打出頭鳥,有些東西大家都回避,自然是有它不能說的道理。
好奇是個神奇的東西,它能殺死貓,還能做一個高超的媒人。
無意識地擺弄手機,號碼緊挨著安紹嚴排在通迅錄前二位。連翹就那麼看著,直到鍵盤自動上鎖,螢幕暗掉。再按亮。
燕潔捏細的聲音鬼魅般響起:“狐狸~~~你在等什麼人電話啊?”
連翹眉尖輕斂:“手機好像壞了。”
如果真壞了也好,便什麼人也打不進來電話。於是不想,不要求。
整個上午,連翹簽收了四封快件,幫同事訂了一張機票兩張火車票,刪除郵箱裡無用應聘簡歷數十,《晚唐鬼妃錄》看到最新的一章。楊玉環和小鬼私通,卻被鍾魁撞了正著,被懲罰的一幕看得人作嘔,本來應該到時亢進的食存欲立刻倒退個丁點全無。小莫和燕潔笑著丟下她出去午餐。連翹忍著胃部的不適進了新尚居網站看新聞,與精冶簽約的大圖置頂首頁,連結了整版專題主推新商業顧問,二級頁面裡一個叫蘇曉妤的副總風頭佔盡。往下的團隊介紹裡頻見熟臉,搞產品規劃的是某大型住宅的專案操盤手,餘下絕大部分是零售業態的行家,做招商倒差強人意。畢竟住宅熱剛退,商業地產的實踐經驗才短短几年,理論提升更不要說了,這種組合確有吸引精冶的獨到之處。 做自持型不動產,精冶根本是洗腳上田,找顧問公司不失為明智之舉。不過就新尚居而言,傳統強項是推廣,就算現在招攬了眾多商業顧問的實戰高手,一年半載的磨合期總是必需,要一口吞下精冶長成胖子,恐怕還得掂量下自己的消化能力。更別說這種老牌國企做慣了甲方,財大氣粗架子橫,合作起來夠人頭疼。段瓷這個激進派,替他捏汗不如盼他吃回苦頭。
安紹嚴一出電梯就被前臺的表情逗笑:“咬牙切齒看什麼呢?”
連翹據實回答:“新聞。你怎麼來了?不是要出差嗎?”
安紹嚴拿起報紙翻翻,隨口答她:“晚上走,想著這兒離機場近麼,剛好還有東西在公司,結果到底趕上好大這場雨。”
“下雨了?早上班來還晴天的。”連翹所在的前臺是兩個辦公區之間的走廊位置,看不到外面天氣。
“沒帶傘?”安紹嚴把車鑰匙放在桌面上:“你開回去吧,反正我這兩天也不在北京。” 連翹看也不看:“我不會開車。”
安紹嚴貼了個冷臉,低頭從太陽鏡上方仔細打量她:“誰惹大小姐了?” 一雙狐狸眼左右流盼,果然有午休出入電梯的同事在偷偷注意這邊,均是想看又不敢看的鬼祟。連翹乾笑:“要死別拖著我哦。”
安紹嚴挑眉,隨即悟出她警告為何,回頭望去,那些人立刻自顧自說笑,仿若無視。連翹想起小寒,她學校這幾日校慶放假,卻逢爸爸要出差,只能跟保姆在家學做菜,想必要不高興。安紹嚴聞言心疼地嘆氣,可惜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已經儘量減少出差次數,若非必須都派人去處理。但這次出現問題的昆明專案是恆迅第一個商業試點,光是前期策劃就做了近兩年,投入非常巨大,他不得不親自去協調解決。跟連翹拜託抽空多去陪陪小寒,轉念又無限失落地指責道:“你居然只知道關心小寒,也不問問我昆明專案到底出了什麼紕漏?”
連翹理所當然道:“都開始二次商裝了,還能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不外乎讓你過去打圓場。小寒比專案重要。”
安紹嚴又嘆一聲,確實是主力店二裝時未按協議進行,與商場整體規劃發生較大分歧。只是連翹料得越準,他越覺得不甘心,語帶哀怨地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