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看!”南蘋欣喜入狂,用馬鞭遙指著前方,暮色蒼茫之中,遠處的山腳下有一家農舍,偏僻清靜得緊。
薛飛想了想,看了看他們的四匹坐騎,同意道:“好,我們就到那裡去借歇一夜吧。”
兩人打馬快奔,轉眼來到山腳之下,南蘋跳下馬,將韁繩遞給薛飛,“師哥,你看著馬匹,我去與主人商量。”
出門在外,一個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得到旁人的幫助。薛飛懂得這一點,一聲不響接過韁繩,遠遠看著南蘋走近去敲響了這家的院門。
這是一個四合院的茅屋,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老母和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子。
“大哥,我夫妻二人遠道而來,赴京趕考。一路貪行錯過了宿頭,欲在貴處投宿一晚,不知能否收留奴家夫妻一夜?”南蘋上前,柔聲襝衽,對聞聲出來開門的男主人懇求。
說畢,對薛飛打了個手勢。薛飛牽著四匹馬慢慢走過來。
主人打量著這一對男女飽經風霜的憔悴的臉,看看那四匹累得馬上就要倒下的坐騎,一聲不吭地將二人讓進屋來,拍拍手叫出渾家和孩子,吩咐為客人生火做飯,說畢轉身出去安排客人的馬匹。
女主人是個面目和善,老實巴結,大手大腳的鄉下婆娘。手腳倒是挺麻利,先安排客人洗一洗,不久就端上來一鍋米飯,三樣蔬菜和一大碗臘肉。
“山裡人日子清寒,拿不出象樣的東西招待客人,也沒有酒。還望客人休要見笑。”女主人用雙手在板凳擦了擦,請客人坐下,再把雙手在圍裙上揩了揩。
二人連聲稱了謝,坐下來狼吞虎嚥。五天裡,餓了啃鍋巴,渴了捧泉水喝,這頓飯可真香。
不大一會兒,一鍋米飯,幾大盤菜就報銷得乾乾淨淨。
主人早已為他們收拾出一間客房:乾乾淨淨一張大床,鋪著草蓆。
南蘋見了,心中一熱。走到女主人面前,從頭上取下一枝金釵子,雙手奉上:“難得大嫂一片熱心,小妹沒甚好東西可贈,就此作個紀念。”
女主人哪裡肯受,推之再三,方才歡歡喜喜收了下來。
“這可要值不少的錢。”鄉下女人喃喃道。
“大嫂大哥的盛情,可沒法用錢來計算。”南蘋說。
實際不,那金釵的確要值不少的錢,至少值得下今晚這種規格的一百頓晚飯。
臨睡前,這薛飛將屋裡屋外仔細巡視了一番,方才吹燈上床。
“師妹……?”黑暗中,薛飛蠢蠢欲動,將那手探將過來。
“我累了,連出氣都費力。”南蘋將胸脯上那一雙不安份的手挪開——男人都這樣:什麼事都漫不經意,卻整天惦記著這個。
“唉!”薛飛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將一個強壯的後背對著南蘋,倦眼欲閉。
朦朧中,卻聽得在南蘋叫:“師哥”
“嗯?”薛飛睡眼朦朧,喉嚨裡嘀咕一聲。
“我總覺得咱們這事做得不太妥當。”
“做都做下了,有什麼妥當不妥當的。”薛飛不耐煩了,將被子往身上緊了緊。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沒有事兒。若我們不將這魔棒偷出來,也許這魔棍永遠就這麼掛在牆上,這事也就永遠過去了。”南蘋執著不放。
“師妹差矣,你不是已經知道,自從魔鼓在天山出現以來,天下有多少英雄在躍躍欲試,誰不想將這魔鼓據為已有,稱霸武林?既然知道魔棒在師父手中,咱們的南家山莊還能保持多久的平靜?我們不偷走,別人遲早也要下手的。
今非昔比,鼓王家族再也沒有鎮山之寶可以鎮懾人心了。南家莊一場血光之災在所難免。我們偷走魔棒,也許倒還可以給山莊免去一場浩劫。你爺爺應該感謝我們,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