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小丫鬟,看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至於蔡嬤嬤,她剛才開口說話,水幽寒已經聽出來就是那個在門外喊門的大嗓門。
王大奶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緊盯著水幽寒上下打量,似乎要將水幽寒生吞了似的。
這時門外傳來撕打聲,還有奶孃和小紅的哭喊。水幽寒一時覺得心如刀絞。被子下兩手握緊了拳頭,卻只能硬生生壓下心頭的憤怒,似乎並沒聽到外面的動靜,也沒注意到這三個女人手裡拿著棒槌,一臉的敵意,反而擁著被,在炕上坐起來,露出一臉的笑,向王大奶奶點頭為禮。
“王大奶奶有禮了,我第一次見到您這樣齊整的人物,一下子呆了,實在是失禮。您這通身的打扮和氣度,竟是比京城裡相府、候爺府的奶奶們還要強些。沒想到,渤海郡能有您這樣的人物,真是埋沒了。”
看王大奶奶面有得色,水幽寒強忍著厭惡,用手掩了嘴,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請王大奶奶看在我病重的份上,不要和我計較。我聽海伯連同這莊上的百姓,都異口同聲的贊大奶奶是最寬厚的善心人。我是早就想去拜訪您,可恨身體不爭氣,倒累您親自來這一趟。您這行事做派,我看著,那些京城裡的高門大戶也只配給您舔腳趾頭。我這人不太會說話,這話糙了點,您可不要嫌不中聽。”水幽寒心裡鄙視自己。
王大奶奶和蔡婆子聽的一臉受用。外邊奶孃和小紅的聲音低了下去,聽起來像是被人堵住了嘴。水幽寒調動起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我有病不能起身,奶奶您來了這一會了,連杯茶都沒喝上,不如奶奶您讓身邊的這位姐姐,去叫了我的奶孃和丫頭來,替我伺候您,給您準備些茶點如何。”
王大奶奶冷笑一聲,將手裡的棒槌交給旁邊的小丫鬟抱著,“你以為你這些花言巧語,我今天就能饒了你?還要叫人進來幫你。你想的倒美。奶奶我今天心情好,你給我磕幾個頭,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是怎樣勾搭上我家老爺的,讓奶奶我痛痛快快打你一頓,然後就把你和那一老一小,都送到一個好去處,你們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到時候別忘了奶奶我的恩德。”
水幽寒一聽這話,簡直氣的七竅生煙。原來這個潑婦是來捉姦的,還說什麼她勾搭了那個東叔。呸,她連東叔長的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而且拿腳趾甲想也知道,必是個土埋了半截的老頭子,以為她水幽寒瞎了眼嗎,也不知道這女人是那根筋搭錯了線。
水幽寒收了臉上的笑容,“奶奶說的話,我有些不明白。侯爺夫人憐惜我病弱,說是這裡氣候好,又安靜,送了我來這裡養病。我一直足不出戶,一切都是海伯料理。你口裡的老爺,可是指東叔?那我是一面都沒見過的。這宅子據我所知,是夫人的陪嫁,不知什麼時候成了你家的東西?或者你要說你就是侯爺夫人?那我倒要找東叔問上一問,還得寫信會給老夫人,這宅子是什麼時候易的主,怎麼連我也瞞過了?”
水幽寒這番話有試探的意思在裡頭。這個王大奶奶今天這一出,可能是打碎了醋罈子,真的是認為她和東叔如何如何了?金屋藏嬌?水幽寒真的很想吐,不是孕吐,是噁心的想吐。這太莫名其妙了。不過也就說明她不知道水幽寒的底細。另一種可能,就是她知道水幽寒的底細,這次就是隨便找個藉口,要對水幽寒不利,她和水幽寒不應該有利害衝突,只能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王大奶奶聽了水幽寒這一番話,明顯的一愣,“你是從京城裡來的?你是侯府的什麼人?哼,你別想跟我耍花招,如果是侯府的人,怎麼老爺沒和我提起過。你想拿侯府當擋箭牌,也不打聽打聽我蔡三娘是什麼樣的人,敢和我搶食,看我不打的你哭爹喊娘!”王大奶奶嘴上說的兇狠,並不見真的動手。
水幽寒見她如此,知道是剛才的話起了作用。看來是和侯府的人無關了,不由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