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上也生出那樣的凍瘡來,便不去外頭吹風,日日坐在屋子裡,圍著火爐烤烤栗子做做刺繡。
這日,孟礎潤一大早被送去族學讀書,孟允棠與孟以薇兩人圍坐在火爐旁取暖烤栗子,周氏忽然掀了簾子進來,笑吟吟道:“彤兒,你看誰來瞧你了。”
孟允棠回過身往外間一看,身高比她阿孃還高一些,身穿雪白狐裘,面容俊美微帶一絲冷冽的少年跟在她阿孃身後。
不是賀礪又是誰。
丫鬟們進來,將大大小小几十個盒子堆在坐床上。
孟以薇有些侷促道站起,道:“阿姐,我忽然想起我還有個繡活沒做好,這就回去拿來。”說罷向周氏與賀礪見了禮,就出去了。
周氏指揮小丫鬟幫賀礪將厚重昂貴的狐裘大氅脫下,道:“外頭這麼冷,凍壞了吧,快去爐邊烤烤火。”
賀礪就在孟允棠對面,剛才孟以薇坐過的小錦杌子上坐了下來。
周氏見孟允棠一聲不吭,伸手點了下她的髮髻,道:“怎麼不叫人呢?懂不懂禮數?”
孟允棠彆扭地低聲道:“臨鋒哥哥。”
賀礪應了一聲。
周氏對賀礪道:“今日留在這裡吃了午飯再回去,我去叫廚下做你愛吃的蟹粉獅子頭。”
賀礪仰頭一笑,道:“謝謝夫人。”
周氏高興地去了,房裡只剩下孟允棠與賀礪兩人。
孟允棠抬眸偷偷瞧了賀礪兩眼,他剛從外頭進來,雙頰凍得有些泛紅,被屋裡的暖氣一燻,雪白的肌膚如同寒玉濛霧,水潤潤的。
“你……”孟允棠想問他來做什麼,誰知剛說了一個字,放在爐沿上烤著的一顆栗子突然發出“哧”的一聲響,蹦到孟允棠腿上。
孟允棠伸手撿起,燙得根本拿不住,往爐沿上一扔,栗子咕嚕嚕地滾到了爐膛裡。
孟允棠:“……”
賀礪進來時就看到一旁的几案上放著一個針線籃子,他拿過籃子裡的剪刀,從爐沿上拿起一顆栗子,用力地在堅硬的外殼上剪開一個口子,又放了回去,再拿起另外一個,口中道:“下次再要烤栗子,就把栗子的外殼弄開一個口子,這樣它就不會像剛才一樣亂蹦了。口子叫下人弄,你自己不要弄。”
孟允棠看他將爐沿上的栗子一個個捏起來剪小口,忍不住問道:“你
() 不覺著燙嗎?”
“還好……”話音剛落,剪刀在堅硬的栗子殼上一滑,孟允棠還沒看清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就看到他的指尖一片血紅。
她嚇著了,張嘴想叫人,賀礪扔下剪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看著她溫聲道:“別叫,不然你阿孃會覺著沒照看好我,會自責的。你叫丫鬟盛點乾淨的雪進來,我把血止一止,用布包起來就沒事了。”
孟允棠看著他血淋淋的指尖,六神無主,只能按他說得做。
雪盛進來後,賀礪將受傷的指尖埋在雪中。
孟允棠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問他:“你疼嗎?”問完就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怎麼可能不疼呢?
果然,他道:“疼。”
孟允棠蔫頭耷腦,小聲道:“對不住,要不是為了幫我剪栗子,你也不會受傷。”
“與你有什麼相干?我自願的。若有下次,我還是願意幫你剪,但是會更小心。”賀礪道。
孟允棠抬頭看他,他目光專注地看著她,很溫和。
她覺得他變得和以前不大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她一時說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雪開始融化了,他將指尖從積雪中抽出來,傷口果然不流血了。
“有乾淨的帕子嗎?”
孟允棠忙去找了個沒用過的手帕來,發現手帕這麼寬不好包傷口,她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