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江堂會見邵明淵。
江堂會見邵明淵嗎?這也是顯而易見的事,江堂也不傻,就算對皇上再忠心也會考慮以後的事了。
池燦抬手揉了揉眉心,暗暗嘆氣。
所以說,這些事情最糟心了。
池公子一眼看到了筆直端坐的少女,眉頭皺得更深:“黎三,飯也吃完了,你回去吧。”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一個女孩子捲進來幹嘛?
“我想等邵將軍回來。”
“等邵明淵?你等他幹什麼?總不會還想著他送你吧?”池燦站起來,語氣不耐煩,“走吧,我送你。”
他才不是為了和她獨處呢,純粹是因為她在這裡礙事。
“我想知道喬大哥怎麼樣了。”喬昭紋絲不動。
池燦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盯著少女,意外發現她的髮旋很是可愛,語氣卻有些生硬:“喬墨怎麼樣了和你又沒有關係,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她為什麼總關心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之前說好給他做叉燒鹿脯,卻從來沒有記在心上過!
喬昭猛然站了起來,眼睛睜大,咬著唇:“有沒有關係,不是池大哥說了算。”
只因為換了一個驅殼,想要靠近一個人,就這麼難嗎?
在池燦面前,少女並沒有哭,可她眼底的哀傷卻直直撞進了他心裡去,那些哀傷在他眼裡都化成了淚。
他的心驀地疼了一下,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戳了戳喬昭眼尾,喃喃道:“你想哭啊?”
一旁的楊厚承看得目瞪口呆。
不會吧,他還喘氣呢,池燦就把他當背景板,放手調戲小姑娘了?
“咳咳咳。”楊厚承大聲咳嗽著提醒某人。
作為從小穿開襠褲玩到大的,他再清楚好友的性子了。
這傢伙絕對不是會被世俗禮教拘泥的人,一旦想做個啥,那可真是不會顧及別人心臟受不受得住的。
溫熱的指腹落在眼尾處,喬昭同樣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後頭一偏避開,冷淡道:“池大哥說笑了。”
她即便會哭,也絕不會在池燦面前哭,不然等著被他嘲笑嗎?
池燦斜睨了楊厚承一眼,隨後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伸手抓住喬昭手腕,問她:“你在難過什麼?”
喬昭盯著池燦握住她手腕的手,皺眉:“池大哥,男女授受不親。”
池燦氣得冷笑:“黎昭,你現在和我說男女授受不親,早幹什麼去了?當初是誰抓著我衣袖不放手的?又是誰與我同乘一騎?現在你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我跟你說,晚了!”
簡直是忍無可忍,為了邵明淵的病一天跑好幾趟也就罷了,現在為了喬墨還悲痛欲絕了,那麼他呢?他在她心裡算什麼?
是不是說,凡是他在乎的人的心裡,總會有比他更重要的人和事?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讓池燦心口驀地一疼。
知道力氣上比不過,掙扎起來難看,喬昭沒有動,只是平靜問他:“那池大哥想怎麼樣?”
人情難還,她早該有這個覺悟的。
“拾曦”楊厚承忍不住開口。
是呀,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當著他的面非禮小姑娘是不行的。
“你閉嘴!”池燦扭頭吼了楊厚承一句,而後目光直直盯著喬昭,手上用力把她拉過來,一字一頓道:“我想要你。”
撲通一聲,楊厚承連人帶椅子直接摔了下去。
巨大的聲響卻沒有引來正僵持的二人的半點注意力。
喬昭完全懵了。
池燦說什麼?他說的一定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對,還當著楊大哥的面,這人再驚世駭俗也不可能說這麼荒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