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這麼不管不顧的親她,難道男人喝了酒理智都被狗吃了嗎?不對,就算喝了酒,他跑來親她幹什麼?
一貫冷靜聰慧的喬姑娘腦子裡一片混亂。
邵明淵眨眨眼,更加清醒了,視線落在少女微腫的紅唇上,腦袋又翁了一聲響,剛剛搭起來的名為理智的弦再次斷掉了。
他轉身猛然拉開門,冰綠和阿珠齊齊跌進來,始作俑者卻動作靈活往旁邊一躲,就這麼跑了。
喬昭:“……”
阿珠迅速把門重新關上。
冰綠撲過來:“姑娘,邵將軍沒把您怎麼樣吧?”
她目光下移落到喬昭被咬破的朱唇上,猛然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姑,姑娘,您嘴唇流血了!”
阿珠臉色一白,立刻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邵將軍居然,居然真的非禮了姑娘!
“姑娘——”阿珠忍不住喊了一聲。
喬昭一張臉紅得滴血,伸手按了一下唇,放開後就見白皙的指腹上留下一抹血痕。
邵明淵這個混蛋!
冰綠眼睛瞪得滾圓:“姑娘,是邵將軍把您打傷的?”
小丫鬟氣極:“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對姑娘!”
說到這小丫鬟又開始疑惑:“奇怪,怎麼會打傷了嘴?”
“冰綠!”阿珠狠狠拉了冰綠衣袖一下。
小丫鬟福至心靈,猛然明白了什麼,捂住嘴巴道:“天——”
真沒想到邵將軍是這種人!
喬昭只覺長這麼大從沒這麼尷尬過,稍微冷靜下來後掃了冰綠與阿珠一眼:“今天的事你們就當沒發生過,明白麼?”
“是。”阿珠輕輕應了。
冰綠點了點頭。
叮囑過兩個丫鬟,喬昭抬腳往外走去。
她倒是要去問問邵明淵,他今天究竟是抽什麼風。
走到門口,喬昭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還是等明天再問好了,他喝了酒,分明有些不正常,萬一——
想到這裡,喬昭臉一熱,把羞惱與不解強行壓下來走了回去,往床榻上一躺道:“無論誰來都不許再開門了。”
邵明淵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整個人靠在房門上,伸出雙手揉了揉臉。
他剛剛都幹了什麼?
理智回籠,邵明淵猛然想起什麼,直奔床榻而去。
落在床榻上的素箋被他一把抓起來,反反覆覆把上面的內容又看了十多遍,這才把素箋貼在心口,傻笑起來。
黎姑娘就是喬昭,是他的妻子喬昭。
邵明淵躺倒在床榻上,像個孩子般,忍不住翻了個滾。
黎昭就是喬昭,喬昭就是黎昭,她們是同一個人!
難怪李神醫會對黎姑娘另眼相待;難怪舅兄與黎姑娘之間的感情明眼人一看就不像才認的義兄妹;難怪黎姑娘的字跡與他的妻子喬昭如出一轍,而她前兩年的字跡卻不忍直視;難怪黎姑娘執意要來嘉豐查出喬家大火的真兇;難怪黎姑娘對他的態度很奇怪,經常莫名其妙就生氣了;難怪黎姑娘這般冰雪聰明又可愛……
年輕的將軍傻笑著想了無數個“難怪”,最後身子微拱,雙手掩面,無聲痛哭起來。
他以為他這一輩子註定活在地獄裡,怨不能怨,愛不能愛,求不得,放不下,生離死別,人生種種苦楚皆嚐遍,孑然一身度過餘生,最終一絲痕跡都不會在這個世間留下來。
可原來,上天願意善待他一次。
“昭昭——”邵明淵吐出這兩個字,酒不醉人,人卻已心神俱醉。
他唯恐是因為喝了酒產生的幻覺,再次仔仔細細看了素箋一眼,才徹底放心。
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