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勳貴眾臣眼看著一個個年輕人倒下,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這其中或許還有某家兒郎,可是他們除了這麼眼巴巴看著,什麼都不能做,也不敢做。
剛剛皇上現身已經對沐王叛亂的行為定了性,而今沐王身死,睿王繼承大統已成定局。
這個時候,誰敢替羽林衛求情呢?
要知道羽林衛指揮使萬東陽與沐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新帝登基後可以不介意判斷失誤的錦鱗衛,卻絕不會饒過跟著沐王走的羽林衛。
天上的月時而被雲遮掩,時而露出半邊臉冷冰冰觀望著煉獄般的人間。
已經到了深夜,燈火通明的行宮中早已血流成河,在一面倒的屠殺中,最後幾名羽林衛帶著不甘與驚恐倒下。
不知何時邵明淵帶著喬昭站在了人群裡。
“是要結束了麼?”山中夜涼如水,喬昭緊了緊單薄披風,語氣雖平靜,面色卻是蒼白的。
眼睜睜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倒下,說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
邵明淵一直抓著喬昭的手,隔著人群視線落在江遠朝身上,低聲道:“恐怕還沒有結束。”
那一箭不會是魏無邪安排的,更不可能是嚇破膽的沐王,那麼最可能的人便是錦鱗衛指揮使江遠朝!
一個膽敢弒君的錦鱗衛指揮使,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只要想想就能令人膽戰心驚,事情又怎麼可能就這樣結束呢?
看著最後一名羽林衛倒下,邵明淵抬頭望向天空。
深色天幕上綴滿了寶石般的星,月亮恰好躲入雲層中。
邵明淵心中輕輕一嘆。
這哪裡是結束,或許只是才剛剛開始。
彷彿心有所感,江遠朝遙遙望過來,與邵明淵視線相觸,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大人,沐王餘黨已經全被剿滅!”一名錦鱗衛單膝跪地對江遠朝道。
江遠朝收回視線,淡淡點頭,大步向睿王走去。
“王爺,沐王餘黨已經盡數伏誅!”
“好,好,江指揮使快起來吧。”睿王此刻手腳還是冰涼的,連說話都喉嚨發澀。
父皇死了,六弟也死了,這麼說,皇位就是他的了?
他將會名正言順繼承這大梁天下!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有點承受不住。
睿王捂著胸口,強扯出滿臉悲慼:“沒想到父皇就這樣”
沒等說完他便掩面大哭,勳貴百官忙勸道:“王爺,現在不是隻顧著哀傷的時候,您一定要節哀啊,許多事情還等著您處理……”
睿王幾乎要笑出聲來,幸虧用袖子擋著臉才無人看到。
聽聽,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原來這就是當天下主人的感覺,這感覺可真好!
哎,他原該哀傷的,可是面對一個幾年見不到一面的父親,現在突然死了,他也很想哭啊!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只有高興,太高興!
為了遮掩喜色,睿王抬著袖子又哭了一會兒,在眾臣的苦勸下才平靜下來。
睿王環視了眾臣一眼,抽抽鼻子:“既然這樣,那麼”
還未等他說完,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廝殺聲,動靜之大如驚雷滾滾,就連浸染成紅色的腳下土地彷彿都震動起來。
“什麼聲音?”
眾人忙四下張望,就見黑壓壓的人影快速往行宮方向湧來,藉著漫天星光能清楚看到那些人手持長刀弓弩,月色下,兵器閃著寒光。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黑壓壓的人影已經逼近了,看起來全是山野村民的裝扮,可雪亮的眼神如狼,令人膽寒。
很快無數箭雨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