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含笑點頭:“好的,寇姐姐。”
見眼前少女忍俊不禁的樣子,寇梓墨忽然反應過來,俏臉緋紅道:“你別誤會,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喬昭笑盈盈看著她。
她一直知道寇梓墨對兄長情根深種,對此她的態度是順其自然。
她希望她的兄長能娶到兩情相悅的姑娘。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寇梓墨卻忽然激動起來,說到最後竟忍不住哽咽一下,然後便好似堤壩決了一道口子,瞬間崩潰哭了起來。
“寇姐姐”
寇梓墨一把抱住喬昭,手抖得厲害,淚珠從腮邊劃過,已是冰涼:“黎三妹妹,你不用說什麼,讓我靠一靠,靠一下就好了……”
喬昭沉默無聲,伸手輕拍著寇梓墨肩膀。
她沒有問寇梓墨為什麼哭,卻隱隱猜到與兄長脫不開關係。
自從兄長搬離寇府入住冠軍侯府,還下過大獄,寇梓墨多次去探望兄長,二人之間究竟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寇梓墨坐直了身子,拿帕子擦了擦眼淚,赧然道:“讓黎三妹妹看笑話了。”
“寇姐姐不必覺得不好意思,誰都有傷心的時候。傷心的時候不哭,難道笑嗎?該哭便哭,該笑便笑,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寇梓墨垂眸抿了抿唇,淺淺笑了一下:“黎三妹妹說的是,多謝了。今日你就留下用飯吧,就當陪我說說話。”
聽寇梓墨這麼說,喬昭點頭應了下來。
二人略說了幾句閒話便到了飯點,丫鬟從大廚房提了食盒過來,把飯菜擺上桌。
寇梓墨在喬昭面前哭了一場,無形中覺得二人親近不少,便隨口問道:“不是吩咐你告訴大廚房加一道山藥羊肉羹外加兩盞冰糖燉雪蛤嗎?”
丫鬟咬了咬唇,飛快看喬昭一眼,垂眸道:“大廚房說姑娘吩咐晚了,山藥羊肉羹來不及做。”
“那冰糖燉雪蛤呢?”
丫鬟頭垂得更低:“雪蛤恰好沒有了,明日才去採買。”
寇梓墨秀眉微蹙,再仔細看了一眼菜色,忽然心中一動,明白了什麼。
她性子沉穩,儘管攏在大袖中的手指關節已經捏得發白,面上卻不動聲色,對丫鬟淡淡道:“退下吧”
丫鬟退下後,寇梓墨勉強對喬昭笑笑:“今日匆忙,招待不周,對不住黎三妹妹了。”
喬昭雲淡風輕笑笑:“怎麼會呢,寇姐姐家的飯菜比我們府上豐盛多了。這道紅燒鯉魚恰好是我最喜歡吃的。”
寇梓墨鬆了一口氣:“合你口味就好,冬日菜冷得快,咱們吃完再聊。”
二人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默默吃起來。
半涼不熱的魚肉吃在嘴裡,喬昭只覺味同嚼蠟。
她的眼角有些酸脹,眨了眨才把澀然壓下。
出嫁的女兒回到孃家是嬌客,作為外孫女也算小嬌客了。她多次來過外祖家,知道外祖家待客席面分了六等,曾經的她用的是一等,如今用的卻是最末等。
小姑娘黎昭或許不懂,她卻記得分明,寇家最末等的席面招待的是貴客帶來的體面下人的。
寇府用招待下人的飯菜招待府上大姑娘的朋友,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們欺黎家的姑娘不懂,用意是在告訴寇梓墨,希望她以後別再邀黎家姑娘上門。
大舅母以患了瘋病的名頭被關了起來,如今尚書府主事的是二舅母竇氏。
但竇氏犯不著這樣落寇梓墨面子,當嬸子的插手侄女交友問題,純粹是吃力不討好,有這個時間何不用來教養自己兒女呢?
所以示意大廚房這樣做的人已經很明瞭,就是她的外祖母薛氏。
曾經,外祖母待她和煦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