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蕭依寂大喜過望,悲喜交加間,星眸立時湧滿淚水,他低著頭,牙齒狠咬著自己的嘴唇,生生忍住了淚水,輕聲詢問:“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傷口疼嗎?”
他連著追問,卻是讓洛吟霜驚愕地看著他,微微有些怯懦,低眉頷首,嘟著櫻唇,說道:“我錯了,對不起,我知道我太草率了,我只是怕你受傷……你……哭了?”洛吟霜說道最後,明眸偷偷瞄了一眼蕭依寂的俊面,更是驚慌起來,以為蕭依寂生氣,嬌靨一沉,委屈已極。
蕭依寂見她如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由唇角牽動了兩下,將聲音壓得奇低說道:“我沒怪你!”
“真的?”洛吟霜看著他,仍是有著幾分懼畏,怯生生說道。
蕭依寂見她如此,便已知她撿了一條xìng命回來,便也不再理他,回首對碎月說道:“你有什麼打算?最快的速度回去,也許我們還趕得及!”
“我?不急,我們慢慢回去就來得及!阮紅湘走時的灑脫,已經能夠確定他們的大軍並沒有集結完成,她也沒有完成任務,所以我們根本就不用急。”碎月幽幽說道,落痕長劍一挑,輕輕朝地上的追星劍一磕,只聽一聲叮地脆響,那追星已是化作一道星丸,身形已選,碎月已是盈然握在手中,甚是高深的問道:“蕭依寂,為什麼把劍給我?陌紅樓的叛徒,很有可能是我,那樣我得到了你的劍,第一個要殺的人必然是你。”
“沒有為什麼!如果有,只是因為你是碎月!”蕭依寂冷冷說道,神sè傲然。碎月見此,也只要搖頭苦笑作罷。
“那假扮澹臺伯伯的到底是什麼人?”洛吟霜倏忽問道。
“羽殘宮,阮紅湘的人!”碎月如實回答,知道洛吟霜中毒才解,必是有些不舒服,便問:“你不要緊了吧?”
洛吟霜並不理他的問題,而是驚詫的脫口而出,明眸立現惶然:“竟然是羽殘宮?不是應該是……”
碎月黯然點頭,沉吟良久,才低聲說道:“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狀況發生了,矗天堡和羽殘宮聯手了!看來,這一次,陌紅樓是凶多吉少!他們能夠找到瀟城這麼隱秘的地方,就足以能夠證明,他們手上握有太多的資料了,而我們對矗天堡卻是一無所知,尤其那晚在樓中的黑衣男人,我相信,我們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羽殘宮!”蕭依寂含恨出口,星眸不覺劃過一抹殺意,手中拳頭握緊得咯咯作響。此刻他一動怒,胸前立刻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額頭上就滲出一層細汗,險些摔倒,踉蹌了兩步,以手捂住傷口,恨恨說道:“澹臺伯伯,我蕭依寂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我不知道羽殘宮是誰殺了你,那就將羽殘宮連根拔起,我絕不會放過殺你的人!”說罷,仰天一聲長嘯,穿雲裂石,在這夜空宛如一道炸雷,立即驚起一陣飛禽,驚慌的振翅聲讓如死城的瀟城,多了一抹人氣。長嘯止,蕭依寂翻然摔倒,悶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蕭依寂!”洛吟霜離他最近,早是嬌呼一聲,疾步奔了出去,伸出一纖纖玉手,將他緩緩扶了起來:“受了傷就不要硬撐,你真把自己當成不死的了?”
“他的確是受了重傷,而且失血過多,不好好調養的話,恐怕難以恢復!”碎月苦笑說道,這一夜,總算又挺了過去,只是他扔不明白,為什麼蕭依寂會毫不猶豫的把落痕劍交予他?如果僅僅出於信任,他完全不必。良久,他才嘆了一聲:“把他扶回客棧吧,這裡實在不是個好地方!”他看著那滿地的殘肢斷臂,白花花紅豔豔的內臟,胃內不由一陣蠕動,似是有幾千只螞蟻在他的胃裡啃咬。
“恩!”洛吟霜輕輕點頭,嬌靨凝霜,卻是一步不曾離開蕭依寂。
………【第一百六十三章 難言之隱】………
》孤零零的一扇窗子半開著,夜空薄雲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