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說不出的刻毒:“我被刺受傷,你卻能第一時間派人送來任務信件,指明要蕭依寂執行任務,想調離蕭依寂這個心腹大患。你真的以為你的筆記我看不出?你我同在江湖中走動時,你的筆跡可是天下聞名,見者必死,可不是人人都能稱得上的!你自己出錢殺自己,倒是讓我著實好奇,當下調令人去查,卻發現你暗中招兵買馬,想要對付陌紅樓。我不裝作重傷,不能動手,你又怎可能上鉤?”
仇天正平靜的說著,一字一句都深深印在公孫羽的傷口上,此刻他才翻然醒悟過來,自己竟讓上了仇天正將計就計的當,不禁心中一苦,悔恨交加,悲然說道:“好,仇天正,果然是老狐狸,為了因我上鉤,竟連自己最寵信的徒弟都能犧牲,夠狠!我公孫羽佩服!”
公孫羽話音未落,洛吟霜鳳目一閃,旋即看向了昏迷在鎏金椅上的蕭依寂,心中泛起無盡疼惜。仇天正一見面sè立變,冷哼一聲,道:“公孫羽,你死在頃刻,尚不自知!”
“哈哈……”公孫羽絲毫沒有懼意,反倒放聲大笑。聲音微微顫抖,那正是他虛弱的表現:“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你仇天正自命不凡,敢稱蝕焰君子,可你做的事……”
公孫羽話未說完,就見仇天正身形一晃,搖出一掌又向公孫羽攻去。這一掌力道之猛,推著巨大的風力,罕見其匹。仇天正這一掌看似簡單,但在其面前的公孫羽卻分明感到無數掌影來襲,知道仇天正這一掌是要置他於死地,驚恐地將身子縮在龍爪下,妄想躲過這致命一擊。
仇天正身形已經掠到公孫羽身前,微微發力,就要一掌劈下。舉勢間,仇天正雙目被冷光一晃,一道極細利刃就朝仇天正腰際掃了過來,詭異的旋力,竟是朝仇天正吸了過去。
仇天正心頭大驚,沉腕手掌,翻身縱退了一丈,驚詫地看著來人。一身黑sè刺客緊身衣,一張銀sè面具,一把極細的黑sè利刃,正握在手中,泛著一道細雪絨光,氣勢駭人,冷冷地看著他,似是饒有興趣。
“樓主,小心此人。此人功夫了得!”碎月一見黑衣人出手,惶恐道。左手也是下意識地按在了啞簧上,準備隨時擋下那毒辣的劍招。
聽到碎月提醒,仇天正才又仔細地打量起這個人,目光遊離在他身上,當目光轉到他右手上時,心頭霍然大驚。這黑衣男人的右手,緊緊纏著紗布,血sè斑斑,但令他吃驚的是,那黑衣男人此刻凝功力於右手,右手可見的青筋暴起,使右臂比左臂大了一圈,真氣矮遊在手臂周圍,似是一條蒼龍盤手,氣勢驚人。
然而,這黑衣男人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仇天正,劍交由左手,去掀公孫羽身上的龍爪。扣在公孫羽身上的龍爪,白玉作身,大如人xìng,先前無論公孫羽怎麼掙扎,都沒能從龍爪下脫離出來。豈料被黑衣男人輕輕一提,就離開裡面三尺有餘。旋即肆意一甩,一道巨大的白光,便撞上了最遠的一根白玉蓮花柱,一聲轟鳴,大殿立刻劇烈顫抖了幾下,漸漸才平復下來。
仇天正遊目餘光一瞥,心中咯噔一聲,手心立時就冒出了絲絲冷汗。那隻龍爪深深地埋在白玉蓮花柱中,白玉蓮花柱呈現出條條裂痕,想四面八方蔓延,卻沒有要倒的意思。僅憑這一手功夫,陌紅樓中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人就沒有幾個。仇天正哪裡知道,碎月的傷就是拜這黑衣男人所賜。
“好功夫!”仇天正眸中冷芒一閃,計上心頭,不禁呼喝讚道:“敢問少俠,是哪位高人門下弟子?能有如此玄妙的功夫,實在是令仇某折服!”仇天正微微低頭,話也說得謙然不傲,設非此時劍拔弩張,恍如真的是在讚美這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聽仇天正說話,莫名地瞟了仇天正一眼,也不說話,反手又將公孫羽從地上拉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聲音平淡無奇,略微帶著一絲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