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走一趟,做下筆錄。”警察不容分說,招手叫著兩人。
兩人悻然一眼,垂頭喪氣地上車了,車駛離未久,圍觀的一鬨而散,有留下的警察挨門挨戶做著訪問,這件事很快被臆想出多種版本的茶餘飯後故事,當然,脫不了謀財害命這個故事核心。
都當笑話,可處在核心的兩位卻笑不出來了,跟著警車半路遇上了救護車,到了市一院進急救,這些警察實在很敬業,直把這位受害人送進急救室,而且防賊似的防著八喜和九貴,生怕兩人溜了似的,兩人被幾位警察看得坐著都覺得像屁股上長刺了不安生。
鬱悶的事來了,急救要交錢的,警察好說歹說等著醒來通知家屬,醫院方作了極大讓步,那你掛號費得交吧,不交我怎麼安排床位?口舌仗幹了半天,最後可能掏錢的眼光,都盯在王八喜和任九貴身上了。
“見義勇為,我相信你們絕對是見義勇為。”有位警察道,不過眼光相當地不善,上下掃著任九貴,就嚇住個小流氓,在揣度身上藏兇器的地方一樣,任九貴被嚇得一哆嗦,直往後縮。
“可看著不像幹好事的啊?他們倆應該好好查查啊。”又一位警察淡定地道。
“嗨,太過分了,我們報的警,怎麼就不像幹好事的?不能這麼亂懷疑人不是?”任九貴怒了,八喜弱弱地幫了句腔:“就是。”
“對呀,真不會說話。”又一位警察嗆了同伴一句,對八喜哥倆道著:“受害人一清醒,肯定能證明人家的清白,對吧?”
“那當然,真金不怕火煉,好人不怕誣陷。”任九貴拍著胸脯道。
“這不就對了。”警察一撫掌:“趕緊去辦了住院手續,早治早好,家屬來了,還指不定怎麼謝你們這一對好人呢。”
“哦,那我去辦。”任九貴腦袋一熱,應聲了,八喜一拽,他猛地省悟了,欲哭無淚,直想扇自己嘴巴,可一瞅那些警察,彷彿不墊錢就像自己有嫌疑了一樣。
兩人被擠兌得,不情願,又不敢太不情願地掏著口袋,哥倆合一塊湊巴了八百塊,勉強掛了個急診。
掏了錢這事都沒了,又被帶回公安分局,兩三位警察詳詳細細地詢問發現經過,又像防賊一樣,把兩人老底兜了個遍,直到兩位農民工身份確認無誤才放人。
這件事,在洛寧市的公安內網上形成這樣一個案由:
時間:四月十五日。
地點:洛寧市郊區陳溝灣村沙場。
案由:兩位農民工報案發現一名受害人(已送市一院急救),初步診斷是顱腦部受傷。
處理:已經向洛河上游各地公安部門傳送協查。
在另一頁受害人的詳細描述中,除了幾張照片尚是空白。
他是誰?他來自哪裡?
理論上對於警察這事不難處理,指紋、血型、DNA、體貌特徵在失蹤人口、在逃人員、罪案及戶籍資訊庫裡,只要找到一項關聯資訊就能確定受害人的身份,偏偏事發的太蹊蹺,數項查詢均無所獲,次日醫院給出了一個更壞的訊息:
經過手術搶救的受害人甦醒,不過卻失憶了,而且可能是最嚴重的那種,永久性失憶……
第002章無處容身
兩週後,五一假期前夕。
一輛警車在市一院外巡梭了足足十幾分鍾才等到了泊車位,車泊定後,兩位身著警服的男女匆匆下車,朝住院部樓宇方向踱去。
按時間編號的電子案卷,女警在手機上掃了幾眼,疑惑地問著:“這案子怎麼堆到分局了?理論上不算很難啊,刑警找人的水平不比咱們高?就派出所也比咱們強啊。”
更多的時候,分局是負責政令暢通的,具體的案子,有治安隊、派出所和刑警隊分管,像這種疑似案例,頂多是派出所的處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