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子回頭瞥了眼,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不過鄧燕知道,肯定是不悅了。
是早上在局長辦見到的兩位,身份保密,不過鄧燕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級別太低的原因,但她沒想到這兩位是衝著大兵來的,直到接了這麼個任務,她依然一頭霧水。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讓我穿上白裙子見他?”鄧燕問道。
“很棘手啊,麻煩了,是真失憶了。”前排的拿下耳塞,他聽完了鄧燕和大兵的對話。不過並沒有準備回答。
“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鄧燕道:“我有權知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身份未明之前和他保持距離,不要介意,是為你的安全著想……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你很盡責,協查通知發了三次,我們也是無意才找到他,居然來了這兒。”司機道,聽口音不是本地警察。
“如果他就這樣一直想不起來呢?”鄧燕問。
“這正是麻煩的地方,如果他什麼也想不起來,那我們就什麼也做不了了。”副駕上那位憂鬱地道。
此外再無贅言,直接把鄧燕送到了市局,因為接觸這個特殊人物的原因,鄧燕被滯留在市局,保密處的直勾勾盯著她,讓她背誦了三遍保密條例。
她隱隱地猜到點什麼了,發出去的協查通報不是沒有訊息,而是被刻意地封鎖了,她猜得很正確,大兵應該是個大人物,只是可惜猜對了結果,卻錯了過程。
在離開市局的時候,又一次瞥見了那兩位一直守在門口的便衣,一個在靠著牆打盹,一個在退了彈匣擦槍,她意外地想起了大兵在報社襲擊四個精神病院醫生的場景。
這時候她有點明白了,也許那個樣子才是他的真容,現在的彬彬有禮、帥氣陽光,不過是一個失憶後的面孔,一個真實的假面。
……
……
一步一拖,意興闌珊的大兵回了到相府小區,盧剛和他小舅子九貴在門口等著,老盧這個老工頭自打欠了一屁股債,混得比民工還慘,現在的地位可比大兵差遠了,那些民工都不拿正眼瞧他。
人情冷暖總歸要落實到衣食住行上,那怕是鄉里鄉親,欠著債的盧剛怕也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不過在大兵眼中,這等深諳人情世故,混了幾十年的工頭,可不是八喜和九貴這對二百五能相比的,他勉強笑笑打了個招呼,把老盧遞的煙拒絕了,九貴關切問著:“大兵,咋了?臉色這麼不好。”
“小夥子,有心事別藏心裡,說出來比憋著好受……想起家來就告訴大家,再窮也不能讓你流落在外鄉。”盧剛道。
“謝謝盧哥……想不起來啊,我這腦袋怕是廢了。”大兵道。
“你腦袋廢了都能想出掙錢的辦法來,那我們算啥?”九貴道,盧剛扭頭斥了他一句:“滾!”
罵得九貴不敢吭聲了,老盧勸著大兵道著:“這傷急不得,我們早年幹活也有個砸了腦袋的,恢復了好幾年才想起了自己是誰。”
“啊?好幾年?”大兵怵了。
“你又不重,沒準明天就想起來了,兵啊,我一直想跟你說個事,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盧剛意外地今天談興頗濃。
大兵沒想到什麼時候讓盧工頭青眼相加了,他納悶地問著:“啥事,盧哥,你說吧,有啥不願意的。”
“我們工頭這活啊,沒契沒約,都是口頭約,失信一次基本就完了……我是對不起村裡老少兄弟啊,這麥收完了,眼看著一批一批又要出來打工了,我尋思著,你想的這辦法不錯,是個好路子,要能和裝修公司的搭搭線,回頭可解決不少勞力幹活啊,最起碼鋪磚抹牆的水泥活,都能幹了。”盧剛語重心長道著。
“那您是什麼意思?”大兵還沒聽明白。
“笨死你,讓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