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啊。”九貴興奮道。
“啊?!”大兵嚇了一跳。
“對,我看大家信得過你啊,那八喜就是傻小子,都跟著你學了個樣,這才幾天,你帶著大家幹活,肯定能行……別看他,我這小舅子沒文化,靠不住啊。”盧剛道。
九貴不悅地駁了句:“誰說我沒文化,初中都畢業了。”
“六門課加一塊不夠一百分,哪叫畢業?滾。”盧剛罵了句,把九貴又嚇退兩步,卻一手搭在大兵的肩上勸著:“要呆這兒,就帶著大家幹,要想起來自己哪人,能幫襯就幫襯這些兄弟們……也就和你說說,我們民工啊,就沒人看得起啊。”
“盧哥,這說那兒話……沒事,聽你的,咱們不幹得挺開心的嘛。您也別這麼愁眉苦臉的,再差能比我差?”大兵道。
“呵呵,也是……哎,九貴啊,多跟著大兵學學啊,將來好賴都要靠著自己活呢,誰也靠不住……大兵,多教教他。”盧剛說著,這落寂的表情,讓大兵覺得不忍了,怎麼像託孤呢?
九貴更鬱悶了,剛來自己還教大兵呢,這才幾天,都顛倒過來了。
還真像託孤,老盧似乎言盡於此,放心了,蹣跚地回住處了,大兵看著看著,回頭一把揪著九貴問著:“你姐夫究竟欠了多少錢?”
“你問這幹啥?”九貴不肯說了。
“沒看都快壓垮啦?到底多少?”大兵問。
“三十多萬高利貸……去年過年沒辦法,這兒一直結算不了,大傢伙回家過年總得有點吧,就借了發工錢了。”九貴道,看大兵的樣子,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問著:“咋?你有辦法?”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能有辦法,就有辦法也沒錢啊……那,就這麼多,都給你湊上吧。”大兵道,掏著口袋裡攢的,給了九貴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九貴推過他的手道著:“這不他也沒辦法,才想著給大夥找點活補償補償……你當工頭就不錯,真的,我跟你說,我姐夫有錢時候牛著呢,光好車就兩輛,外面相好女的都不止倆個……”
“得了得了,說什麼呢。有這樣說自己姐夫的嗎?”大兵制止了。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姐夫了。”九貴爆了個猛料。
“什麼意思?”大兵沒明白。
“他和我姐去年就離婚了,房子留給我姐,他淨身出戶,那一屁股高利貸都淨身扛著呢……就衝這事,我姐夫還是牛,位元麼以前有錢時候,還牛。”九貴由衷地讚道。
這個觀人方式把大兵聽愣了,他尋思了片刻,然後豎著大拇指道著:“夠光棍啊,這是準備孤注一擲了啊。”
大兵嗅到了濃濃的危險味道,他奇怪地能一眼就深諳這個男人可能要做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過卻是值得讓有光棍潛質的人豎大拇指的事。
“你說啥?”九貴沒明白。
“別多想了,還和咱們商量的一樣,看好人,別出啥意外。”大兵拍拍九貴的肩膀,隱晦地說了句。
“那工頭的事就這麼定了啊,我姐夫多少還是有點號召力的,他說話,肯定大夥都跟你走。”九貴道,期待地看著即將誕生的新一任工頭。
“哎喲,我怎麼聽著這事像……褲襠里拉大繩,既扯蛋,又蛋疼。”大兵哭笑不得了,在這裡久了,沾染了不少八喜的說話風格。
“呵呵,錯咧,因為你是口袋裡裝釘子,知道咋講麼?”
“咋講?”
“想不出頭都難。”
九貴笑了,這時候,又一出頭的來了,八喜像狗攆在屁股後一樣飛奔而來,叫著九貴、大兵,一奔上來,興喜若狂地說著:“大好事,大好事……你倆跑那了,半天找不著……大好事,歐啥長廊老闆,給咱們回扣翻倍,還用咱們的工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