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來的男子注意到了,問著鄧燕,鄧燕小聲告訴了他幾句,他拔著電話,讓誰上來,然後返身回來,上上下下看看王八喜,又看看大兵吃飯的盆子,像氣結一樣舒了口。
八喜趕緊解釋著:“我們平時生活也好著呢,天天吃紅燒肉呢……我們可沒虐待他啊,不信你問問。”
鄧燕噗哧一聲笑了,她沒有說話,片刻拎包的一位匆匆而來,剛說給醫院結算了醫藥費,那男子卻不容分說,拉開包,把裡面幾摞錢抽出來,走到八喜面前,八喜驚得手足無措,那男子拽著他的手,把錢往他手裡一拍,一鞠躬道著:“謝謝,謝謝你們收留我們顧總。”
“哎……這……不合適吧。”八喜拿著沉甸甸的錢,利索的小嘴開始結巴了。
“今天我們請醫生會診,回頭專程去工地看你們啊……謝謝您。”那男子又鞠躬了。
“別客氣,我們把他當兄弟呢。”八喜興奮加緊張地道,那男子卻已經轉身走了,看樣是隻給錢,不準備認兄弟。
鄧燕出門時,聽到了背後呼咚一聲,回頭看,八喜毫無徵兆地一頭栽倒了,她嚇了一跳,趕緊回來看,卻見得八喜抱著錢,正在幸福的哼哼,這傢伙,躺在地上表情極度享受的喃喃飈著心裡話:
哎呀,這真是糞堆上開花,美死(屎)啦!
第017章終有一別
專家的會診室裡,一排熒光屏擰亮了,大副的CT圖排了一排,吳海明醫生匆匆帶著醫院副院到場,這裡匯聚兩省腦科的數位知名專家,對於等閒請都難到的人物,醫院可是唯恐慢待。
老吳可沒落好,辦公室現在開始關心這個病人的情況了,院方兩位領導最終知道病人居然是被那種方式誑走的,已經悖然大怒幾回了,就這樣的病人,怎麼可以置之不顧呢?你有沒點醫德。再說了,他這情況非常罕見,那怕是醫院墊付費用,為我們積累治療經驗也是值得的啊,為什麼要擅自作主?
千言萬語匯總成一句話:就這事啊,如果家屬追究,你得負全責!
最後一句是定論,把老吳氣得一夜未眠,此時他作為當時的主刀大夫出現在現場,心裡還是忐忑的,萬一那個專家挑個毛病,這身白大褂怕是得被扯了。
“根據我們會診的結果,基本和洛寧市一院的治療方案一致……病人是在後腦枕部遭到重擊,形成血塊壓迫腦神經,導致記憶受損,治療的時間還是很合適的,手術放出血塊……現在傷口幾乎已經看不到了,處理的還是相當好的,當然,也有病人體魄比較健壯的原因在內,我們昨天綜合看了一下,他的身體相當健康,幾乎可以毗美一個運動員的各項身體指標。”一位深度近視的醫生開頭了,把綜合的一講。
吳海明長舒一口氣,心放下了一半。
“醫生,可他現在根本不認識我們啊。”一位男子道,是上官嫣紅同來的那一位。
嫣紅黯黯道著:“慢慢來,彆著急。”
又一位專家指著腦部的圖解釋著:“……這兒是大腦的海馬區,這兒是杏仁核,這處淤傷,正處在海馬區和杏仁核之間,前顳葉背內側部,海馬體和側腦室下角頂端稍前處。據我們會診,網狀神經受到壓迫,隔離了海馬區和杏仁核部的傳輸……所以,導致清醒後失憶。洛寧市一院採取保守治療的方式是正確,如果貿然進行手術,稍有不慎,有可能導致病人永久性失憶。”
嫣紅的臉色變得悽婉,難堪了。
相反,吳海明心全放下了,專家這個定論,等於是為他開脫了。
“那我們顧總,還有可能恢復嗎?”男子問。
“儲存在人體的思維和記憶,可以說是無形無質的,醫學的範疇不可能精準地解決這一難題……失憶分很多種的,心因性、創傷性的、應激性的,都可能導致短期或者長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