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詳細地址,接到電話我就覺得有問題,告訴我這麼詳細地址,那說明你知道我失憶,否則我根本找不到這兒。而知道我的失憶的人不多,一類是我身邊的人,另一類是襲擊我的人,頂多再加一類……”大兵道,雙目如劍掃著,嘴裡迸出來兩個字:“警察!”
這時候,王耀萱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王耀萱沒有承認,笑著問:“我聽說是警察把你從河裡救上來的。”
“沒錯,遲早要把我繩之以法。”大兵睥睨一眼,語帶不屑,似乎對於警察,警惕和防範心理越來越甚。
看著大兵帶著忿意地走了,咚聲門響,是摔門走的,呆立著的王耀萱似乎這才省得事態的嚴重,她匆匆拿起手機拔通了電話,急促地說著:“我是白鴿……情況很糟糕,他識破了我的身份……不不,他不是回憶起來了,而是發現了我的疏漏……麻煩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大兵了,而是顧從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犯罪嫌疑人……啊!?”
“王耀萱”嚇得扣了手機,不經意轉身時,大兵根本沒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門口,這個變化可真讓“王耀萱”失態了,她惶恐地站著,生怕被襲擊一樣。
沒有被襲擊,大兵一步一步走進來,王耀萱一步一步往後退,卻不料,大兵走到了他剛才的站位,伸手拿走了他放在窗臺盆景邊的手機,不用說,手機是開著錄影的,這個眼皮下的疏漏,氣得女醫生直拿磕自己前額。
“大兵,不是你想的那樣。”王耀萱出聲道。
“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樣。鄧燕穿白裙子一定是你教的吧?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我討厭欺騙的方式。”大兵道。
“等等,我們是自己人……你,你其實給我們提供過很有價值的情報。”女醫生奔上前,伸手攔著,生怕大兵誤會似的。
可誤會早已根深蒂固了,鄧燕的反常,一品相府小區的亂戰,被銬在刑警隊,這裡盯著的尾巴,還有剛剛知道的鑫眾那些足以讓他牢底坐穿的事,大兵的臉色冷了,慢慢地拔拉開女醫生道:“你連名字都告訴我假的,我能信你嗎?即便以前是,現在也不是了。”
確實不是了,襲擊的兇手杳無音訊,而自己卻成了被監視的目標,那股子憤懣,早讓對警察不多的好感蕩然無存,他頭也不回地一扔信封,大搖大擺出了房間,嘭聲關上門。
這次,是真的走了,王耀萱像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一樣,委頓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的手機一直在響,她都覺得自己像力氣被抽乾了一樣,半晌都沒有接。
“我是白鴿……情況不妙,他識破了我的身份……”
“麻煩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大兵了,而是顧從軍……”
“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犯罪嫌疑人……”
電梯裡,大兵看著剛才用小伎倆拍到了影片,“王耀萱”表情焦慮,完全不似見面裝的那個淡定,一聽到“徹頭徹尾的犯罪嫌疑人”這個定義,讓大兵莫名地暴躁。
對的,這是真相,警察早盯上這拔搞非法集資的,只是在找機會一網打盡而已。
那麼我是……自己人?莫非……我這麼明目張膽地胡來,是因為,我是給警察提供訊息的二五仔?
他使勁地,用手機磕著腦袋,突然間停了,他回想起了腦子裡一直揮之不去的那個噩夢,被關在小黑屋裡,總被人喝出來,然後虐一頓,被揍了多少回他記不清了,不過能讓他失憶都沒有忘記,肯定次數不少。
一面支離破碎的恐懼回憶,一面是剛剛感受到溫情,淚涔涔的嫣紅,是那麼依戀地看著他,把他帶回來,把他送醫院,總是那麼揪心的看著他。那怕就有點冷漠的地方,大兵知道,也是因為自己以前太放浪不羈的原因。
“他媽的,老子以前就是個王八蛋。”
他暗暗地罵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