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升級……我就想,有問題了。”馬良臣的聲音更低了。
“什麼問題?”大兵問。
“跟咱們在部隊一樣,改善伙食,發補助,還讓你入黨,評優秀……那接下來就肯定是去出危險任務啊。”馬良臣小聲道。
這個思維是怎麼轉過來,大兵一下子懵了,他道了句:“這其中有必然聯絡?”
“你說能沒有啊,沒背景沒靠山沒錢沒門路,憑什麼讓你上個層次啊?特別是你們那行,沒爹沒錢可拼的,就得拼命……比我們還強點,我們是拼命都沒機會。”馬良臣說著,把於磊給大兵倒的水一飲而盡,大兵懵懵地瞧著,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似乎和曾經熟悉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
瞧吧,昔日的戰友,剛才和他怒目相對的於磊,現在正點頭哈腰陪著兩位年輕人看車,部隊訓練出來的標挺身姿,已經佝了。
瞧吧,這位混進區政府當差的戰友,一接電話又是習慣性地佝腰像隨時準備卑膝的樣子,連大師傅的氣度都沒了,像特麼個大茶壺。
回憶著在檔案裡看過的兩人照片,莫名地一股濃濃傷感襲來,讓大兵無可名狀地感到一陣失望。
是為自己?還是為戰友?或者是為這個自己已經陌生的故鄉?
他說不清,不過還好,總算有兩位認識他的人了,就千錯萬錯曾經有過多少錯,都抵擋不過重逢的興喜,到了中午,於磊駕車載著兩位,直奔飯店了……
第066章舊事話長
女人的興奮地在商場,那男人的興奮地,就在酒場了。
一個做生意的,一個陪領導的,喝酒的水平怕是想低都難,啤酒基本是三杯一瓶,菜沒上已經去了半箱,開吃時一箱已盡,那其實才是熱身,接下來是白的,馬良臣說了,都酒精考驗的戰士,不用那麼拘束,一人來兩瓶慢慢喝。
意外地對這話大兵卻有了記憶,像手榴彈杵的酒瓶、一筷子下去就七零八落的桌子,流星趕月往嘴裡挾菜的動作,還有稍暈了點,混七雜八的糗相……對,當年退伍時候就是這樣,一群喝瘋的兄弟又嚎又哭,像群魔亂舞,在他的記憶裡發芽了。
大兵的酒越喝越冷靜,越喝話越少,反倒是那倆哥們話題起來了,於磊說著從小的事,包括偷家裡的錢出來吃老冰棒、包括偷偷去游泳,被班主任發現,扣了衣服,一群屁孩光著屁股沿沙灘站了一溜;還包括高中時候早戀史,手指一劃拉,就給大兵數出三五個他早戀過的姑娘,那言辭間的憤恨自然是表露無疑,把女人緣頗好的大兵說得臉紅耳赤,深深感覺自己長帥了,實在對不起這位醜哥們。
老馬估計是跟領導時間久了,就穩重多了,長吁短嘆,俱是當兵時候的軼事,誰提幹啦、誰上軍校啦、還有倒插門當了女婿現在啥也不愁了,話說過倒過去就是一句自己時運不濟,真他媽不該當兵,人家當兵都有出息了,我去部隊當了三年大師傅。
男人酒間的話題沒甚區別,不開心的吐一槽,不爽利的罵一通,憤恨全憋在酒裡一口氣灌肚子裡,然後上趟廁所全排洩出來,就像發洩一樣舒服了。
不過大兵可舒服不上來,這哥倆的口吻怎麼聽著快趕上反社會人格了,處處不如意、件件想罵娘,聽到老馬又在牢騷上個副科多少錢,轉個正科再加多少的時候,明顯看那怨恨的表情,是拿不出錢來,他按捺不住了,勸慰道著:“至於嗎?你倆都挺不錯的,一個有生意,一個有身份,掙得比上不足,可比下有餘啊,怎麼看你們,過得都苦大仇深的?”
“我們追求的不是飛皇騰達,不公平啊,你是不知道,剛提的副區長,跟我一般大,好歹咱還當過幾年兵呢,人家有什麼?就個學歷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馬良臣道著。
“那也不能苦大仇深成這樣啊?沒學歷補一個嘛,沒資歷熬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