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工兵帶隊全部上,清理路面。”
另一行,從駕駛裡抽著工兵鏟、撬槓,在應急燈的照明下,紛紛奔向被堵的路面,協同的履帶式清障車開始清路。
片刻後,十名志願者隊伍集合了,大雨衣扔下了,換成了單雨披,每個人的背後,鼓鼓囊囊半人高的大包,南驍勇喊了聲:“通訊員,衛星電話拿來。”
扔下工兵鏟的通訊員飛奔而來,把一部磚頭大的衛星通訊手機遞上來,南驍勇拿著鄭重塞到了領隊手裡道:“沿途路況逐一彙報、災情要在天亮前必須報回指揮部……早一分鐘趕到,說不定就能多救幾條命,明白嗎?”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領隊鄭重收起了這部聯絡後方的通訊工具。
“同志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這個時刻到了。我不是政工幹部,思想動員的那些屁話我就不說了,但我要告訴你們,不管你們平時是多麼操蛋的孬兵,在大災大難的時候,就他媽不願意也得擋在老百姓面前,因為我們是人民子弟兵……準備好了嗎?”南驍勇咆嘯地吼著,那聲音蓋過雨聲、風聲。
更大的聲音吼著:“時刻準備著。”
這聲音穿雲破霧,鏗鏘如雷,負重的戰雨挺著腰桿,齊齊在吼。
“出發!”南驍勇吼著。
“跑步前進。”領隊帶隊喊著。
這一行救援隊迎著風、冒著雨、踏在泥裡、石上,那一盞盞頭燈,在漆黑的夜裡,在漂潑的雨中,像一道明亮的閃電,一道,不會熄滅的閃電,在照亮著前方,在連線著通往災區的生命線。
十五分鐘後,先行隊伍彙報,前方還有一處障礙。
這裡加快的清障的速度,履帶式清障車,連挖帶鏟。司機、工兵、通訊員、指揮員,都在肩扛手推,把更大的石塊撬松,撬下路沿,眼看著,一條可容軍卡透過的路面要出來了。
“報告南指揮,他們已經接近大店鄉。”通訊彙報道。
“好……同志們,加把勁,就快開了。”南驍勇嚷著。
“這塊石頭不行,清障用不上力,推不動。”
“撬槓……上撬扛。”
“再來兩根……”
“拖車繩拉過來。”
困境有狠辦法,肩不行、撬槓上、撬槓不行,拖車上,一塊足有小轎車大小的石塊攔在路中央,底下的泥石被刨了,撬槓撬鬆了,拖車繩拉過來了,南驍勇指揮著掛繩,打著電筒,喊著號子:
“一、二、三……起!”
“再來……一、二、三……起。”
他呼著號子,石後撬,石前拉,那塊石頭終於被撬拉晃了,而此時,坐在清障車駕駛位置的司機卻聽到了風聲雨聲中,不和諧的轟轟聲,他下意識看路上的坡面,當耀過去的燈光掃過一棵活動的樹時,他一下明白了,頭伸出窗外喊著:“快閃開……泥石流……南指揮,泥石流……”
邊喊邊打著電筒示警,石後的戰士省悟了,回頭被隆隆聲音嚇壞了,扔下傢伙往一邊撒腿就跑,南驍勇發現了,起身欲跑時,卻瞟到了通訊員好死不死從車裡下來了,正懵然喊著:怎麼不撬啦?
他在清障車後,轟轟的車聲根本沒有發現危險,南驍勇在這一剎那做了一個他也不相信的動作,回頭,奔向指揮車,像瘋了一樣,指著通訊員身後,喊著,快跑……快跑……泥石流……
兩下示意,通訊員看到危險了,往外向跑,那一個剎那,清障車的司機看到了讓他一生都難忘的畫面,像千軍萬馬奔湧而來的泥石流,一瞬間掀翻了清障車、一眨眼捲走了指揮車,也在這瞬間,南指揮身站的位置,頭燈一閃而逝,驀地被吞沒了……
時間,定格在200*年6月7日,凌晨四時五十分。
一個多小時後,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