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鴿不解。
“因為,我想切身體會一下,我父親當年反映這些問題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大兵道。
“那你應該體會到了,推諉扯皮和官僚主義,不同單位之間已經是常態了。”尹白鴿道。
“對,看來你很理解。只是我有點不理解,如果連警察坐視不管的話,就看著那兒爛下去,將來就像張官營鎮那兒,成為一個草都不長的絕地?”大兵道。
“管了,津門每年都有查獲的,緝私早焦頭爛額了,他們有一百種方式把這些東西夾帶出去,又不是重罪,頂多適用了非法走私普通商品,抓了罰,罰了幹,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尹白鴿沒想到,當了法警的大兵,不想歸隊,卻在狗拿耗子了。
“官僚啊,嵐海那一帶和西江接壤,中重稀土啊,那可是有販毒的利潤,而沒有販毒的風險啊,嵐海的傳說裡,有兩種人能幹了這種事,一種是牢裡出來的人,另一種是能從牢裡撈人的人……這個利益鏈條,已經拴住不少人了,只要尋根究底狠狠打擊一回,能保一方十年安生啊,為什麼不去做呢?”大兵問道。
“我政治部一個副處級的研究員,還是虛職,你覺得我能做到?”尹白鴿拉臉了,無奈地看著正義感爆棚的大兵。
“所以我就請來個領導,一會兒和我站一條陣線?”大兵笑了。
“誰?”尹白鴿驚問。
大兵揚揚頭,尹白鴿回頭時,看到了孫啟同的車駛出來,車窗緩緩搖下,笑著向大兵打著招呼,請著兩人上車,車直駛津門老傢俬房菜,在哪兒,孫啟同以私人的身份,已經訂好一個小包了。
……
……
一個小時後,三人飯桌氣氛不怎麼和諧。
大兵在且斟且飲,尹白鴿如坐針氈,不時的瞄著孫啟同,但凡特大要案,處在指揮位置的領導得到的回報是相當豐厚的,或許就是這層原因,大兵才有機會得到一次孫副廳給予的共進午餐機會,可惜這回印像恐怕要被破壞了。
對,領導最反感挾功邀報,大兵犯了忌;領導最反感狗拿耗子,大兵也犯了忌;領導還反感找麻煩,偏偏大兵領導找來了解決不了的麻煩,這就是嫡系也得一腳踹走啊。
她又一次看向大兵,這貨卻像缺心眼了一樣,幾樣小菜吃得有滋有味,坐那兒是氣定神閒,渾然不當回事,而孫副廳眉頭已經皺了幾次了,那不是猶豫難決,而是反感已經到了極點。
果不其然,良久之後,孫啟同慢慢放下大兵提供的資料,出聲問著:“南征啊,你的情況我知道了,我會出面反映給緝私部門,難能可貴啊,你父親南驍勇生前也做過同樣的事……將門虎子,名不虛傳啊。”
“謝謝孫副廳,那什麼時候能有結果?”大兵傻傻地問,尹白鴿一使眼色,大兵更傻了,好奇又解釋著:“我反映了好多家,都在推諉扯皮,這個事太過份,詐騙頂多是禍及旁人,這事簡直是斷子絕孫啊,您是不知道啊,果園、林地、稻田都沒了,全被酸液腐蝕,保守估計,五十年恢復不了……這些事,難道您一點都不痛心嗎?”
“哎……當然痛心。”孫啟同愁眉苦臉道了句,這位給他掙來莫大功勳的前衛兵讓他很棘手了,他看了尹白鴿一眼,尹白鴿知趣道著:“大兵,你現在是法警身份,不能亂插手啊,記得條例內容嗎?”
“記得,非執行任務期間,不得攜帶使用任何武器;不得針對任何普通公民。”大兵道,這是對特勤人員限制的鐵律,違反的後果很嚴重,意思是,想打架都不容易了。
“記得就好。”孫啟同接上了,他語重心長勸著:“你雖然退役,可仍然穿著警服,你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在條條框框裡辦事。”
“我……這次就是按程式辦的,從市到省城兩級,一級一級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