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去啊,給姥姥吃飽,然後一起等媽媽回來……好嗎?快去吧。”大兵道。
這時候,小女孩似乎才確定面前都是好人,她抱著一大包東西,興奮地往那位瘋老太太的地方奔去,把東西放下,拆開,拿著一塊麵包,拽著老太太,往她的嘴邊放。
唏噓一聲,張如鵬側過臉,不忍看這對祖孫倆了。
“走吧,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這家倒是不算更慘的,還有幢老房子,也就現在困難沒地方掙活錢,如果拆遷的話,分幢房子沒問題,就是老的老,小的小,沒個主事的。”大兵起身道。
張如鵬這會怒不可遏地追上來了,斥著他道:“你特麼有沒有點人性,人家家毀成這樣了,你倒算計著房子拆遷。這孩子沒人管怎麼行?都到上學年齡了。”
“管得過來嗎?我是法警,你是訓練基地的,具體辦案的是派出所和刑警隊,你知道全市每年的失蹤人口有多少嗎?”大兵問。
“這不是失蹤,這是一宗案子,肯定是。”張如鵬道著。
這一句大兵聽到後停下了,回頭盯著張如鵬,張如鵬不服氣地道著:“怎麼了?”
“你不傻啊,也知道是案子。看案情和看民情,感覺不一樣吧?”大兵反問。
一下子把張如鵬問喪氣了,警察不是救世主,救不了世間的所有苦難,不但救不了,可能連很多案子都辦不了,他喪氣道著:“一個根本沒有線索的失蹤案,你讓基層的警力怎麼下手?別說普通民警,就刑警也未必能輕易辦了啊。”
“所以,要講程式,要講成本。所以,我們就得坦然對之,反正破不了案子多呢,對吧?反正也不是我的職責範圍內的事,我們又沒有責任,對吧。”大兵問。
“是沒責任啊。”張如鵬道,可這話讓他更鬱悶了。
大兵像故意刺激一樣道著:“對啊,只能怨她媽媽命不好,失什麼蹤啊,責任怎麼可能扣到警察頭上?瞧著吧,又沒人愛搭理他們,就她爸在遍地找人,都快找瘋了……嘖嘖嘖,也沒有警察告訴他一句,方向是錯的,在市裡怎麼可能找得著。”
刺激得沒反應?大兵驀地回頭,看到的卻是張如鵬悽然的面相,順著他的視線,是小女孩豆豆正貪婪地啃著麵包,吃得很仔細,連掉在衣服袖子上的屑也重新放到嘴裡。
“豆豆,你看好姥姥,等叔叔找到你媽媽,就帶她回來啊。”大兵笑著招手。
“謝謝……叔叔。”小女孩羞赧地道,把吃不了的一兜食品,又要給還回來,張如鵬推拒了,給她放到了身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兵隨後離開的,他像能洞悉小女孩的心理一樣,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那小女孩開心地和他招手再見,回到了車上坐定,張如鵬仍然心有不甘地看看祖孫倆的方向,大兵催著道著:“看什麼看?要不你領回去養著?”
“我……我實在沒那能力啊。”張如鵬鬱結地道。又徵詢問著:“那要不,再多留點錢吧……我說你這人真小氣啊。”
“這不是錢的事,是心事,想解決這事,要麼放心,要麼死心,最怕的就是這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大兵道。
這倒是實話,可張如鵬犯難了,他打著了火,卻沒有走,側頭看看大兵,囁喃著卻沒有說出來話來,大兵問著:“你想幫她?”
“廢話不是,當然想,這一家子多可憐呢。”張如鵬道。
“那我幫你,失蹤的原因肯定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誰也不願意下功夫去查,肯定是因為裡面有黑事,沒事,我不怕,有教官您在,難得碰個對手……我覺得這事不難,只要能找到線索,找到陳妍的下落,那這案子,就沒人敢捂著了,您說呢?”大兵問。
細一咂摸,張如鵬點頭道著:“對,這幫王八蛋,早該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