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可不是大店鄉那些山炮能辦到的;而挖出來,卻是除了山炮誰也辦不到。
私挖盜採,大店鄉、王特肯定就是切入點。
運輸走貨,那和魁五這一夥脫不了干係,大兵記憶裡閃過哥們於磊說的,這幫人擁有量大的越野車,化零為整很容易,從海上走,宗緒飛這一夥長年出海的,十成十是老司機的角色了。
有些事容易想,但不容易做,就像你推測當官必貪一樣,明知道他有問題,但你可能沒有機會知道他究竟問題在什麼地方,大兵思忖著見過一面的宗緒飛,想著最好的接近方式。
入夥?肯定不行,警察身份,只有利用價值,沒有信任可能。
交易?肯定更不行,一查底更沒信任可能了。
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對方還沒有省過神來,不知道他在中間搗鬼,等清醒了,恐怕首先針對的就是他!
“得抓緊了,萬一內部有人覺察,老子這個黑警察可扮不下去了。”
他如是想著,加快了速度,直駛進海畔小區,泊到了董魁強的家門口,摁了幾下喇叭,又是一位看門的出來了,這回是熟人了,小夥子一指房子邊上道著:“擱那兒吧。不錯啊,宗叔以為你不回來了。”
“兄弟,你這是黑車啊,我開哪兒去啊?”大兵發了個牢騷。
看門的笑了,道著:“就拉點貨,至於還上戶麼……放下吧,鑰匙給我就行。”
“嗨,等等。”大兵愣了下,消化著剛才這句話,嘴裡卻是說著:“宗叔呢,我得見見他。”
“宗叔是你想見就見的?”看門的很牛,表情不友好了。
“我有魁五訊息給宗叔說啊,你確定不通知?”大兵表情冷了,訓著這位馬仔。
那馬仔防備的緊,想了片刻,摸著手機進院子裡了,不一會兒出來,直接坐到車上指揮著:“走,碼頭。”
“這不就對了。”大兵得意洋洋地發動著車,直駛碼頭,不時地瞧瞧這位高瘦個子的馬仔,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傢伙居然有點緊張的表情,大兵瞥了幾次問著:“兄弟,你叫什麼?”
那小夥一翻白眼反問著:“那你叫什麼?”
“說出來別嚇你一跳啊,老子是警察。”大兵不屑道。
那小夥笑了,反諷道著:“我們最喜歡和警察打交道了。”
狗日的,大兵心裡暗罵一句,不過臉上卻帶著笑容,悠悠問著:“我可是頭回跟你們打交道啊,不過感覺不錯,宗叔人挺仗義的。”
“那是。”小夥子得意地道,爾後就閉緊嘴了,大兵愣是連名字都沒問出去。
當看到碼頭泊著漁船時,一股不詳的預兆襲來,像下意識的反應一樣,覺得那兒不對勁,可具體卻說不出那種不詳的感覺來自何處。
“跟我來。”小夥下車,叫著大兵,大兵慢吞吞地下來,那小夥伸手要走了車鑰匙,領著大兵,踏著窄窄的夾板,上了漁船,是一艘機船,390馬力那種,適合近海作業,現在是休漁期間,嵐海這個小碼頭泊了幾艘,那場面頗是壯觀,像特麼堵車堵一塊了一樣,把大兵的心也給堵上了。
資訊,準確資訊……否則一面是連綿山地、一面是浩蕩海面,就有多少噸貨放這兒也不會扎眼啊。
隨著領路人進了下船艙,網艙裡濃重的魚腥味,剛下梯子,頂棚上的蓋子嘭聲扣住了,大兵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壞事了,最難的那一關來了。
啪……應急燈亮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坐等的正是宗緒飛,他瞪著一雙死魚眼,面無表情地盯著大兵,旁有數位,持大板手的、操著尼龍網的、握著短棒的,虎視眈眈地看著大兵。
“什麼意思?”大兵站定了,面無表情地問。
“沒什麼意思,聽說你有什麼訊息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