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錢都送來了,那說明,這件隱秘的事可能讓他認為我是同路人了。”大兵道。
“還是可能。”高銘有點動搖,這可不是小事。
“如果無限接近可能,就不好說了,還有第四,剛剛毛勝利聽到我提高宏兵,眼皮以下、顴骨以上,不自然的跳了跳……這個在文獻上沒有記載,不過這個動作,太讓我熟悉了……你們注意看我的臉……”大兵嚴肅地看著幾人,平靜的臉上,幾秒鐘後,左腮,莫名地跳了跳,像那個特定部位的肌肉在抽動;又隔了幾秒鐘,右腮,下眼皮下,又莫名地跳了跳,這個極其細微的動作,讓他的臉顯得兇狠異常。
“什麼意思?”張如鵬問。
“我剛才在想搶決刑場……這是極度恐懼才能產生的下意識的動作,手顫、腿軟都可能克服,唯一無法克服的,是你的心顫和表情語言……提到了高宏兵的名字,毛勝利應該想起了讓他極度恐懼的事,才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大兵收斂了表情,然後那張兇狠的臉,瞬間平和了。
細微的變化,導致整個人的氣質大變,眾人切身體會的所謂的表情語言了,不過還是被大兵的這個想法驚住了,張如鵬問著:“就即便是,那可能比陳妍還難找,真有命案,那特麼誰敢開口啊?”
“跟我走,找這個死胖子去,我說這個傢伙怎麼發的財……敢情和這群人混在一起。”大兵一念至此,穿好衣服,叫著眾人離開,都知道是說那位長了顆媒婆痣的司機,高銘跟在他身後急急道著:“我安排找一下慄勇軍確認,想辦法讓他說出真相……董魁強被羈押在鄰市五城看守所,如果需要,我們可以連夜突審。”
“怎麼了高隊,突然相信我了?”大兵關著門問道。
“殺過人和見過殺人的,都不多,有時候直覺就是真相……畢竟你小子屬於那一類。”高銘道。
四人匆匆下樓,這個冒出來的奇怪想法驅動著他們忘了晚飯,直奔於磊去了……
……
……
此時此刻,津門市欣悅小區門外,一溜小吃攤接待著熙熙攘攘的來客,晚飯時間,是這些躲著城管出來的小販生意最紅火的時候。
一個米線攤後,角落裡坐著一位男子,拿筷子的右手兩根指頭不會彎曲,導致握筷的方式很奇怪,像初學一樣笨拙,他對面的女人又一次看到此景時,莫名在抽泣著,然後兩滴淚吧嗒吧嗒掉在碗裡,男子看到了,然後食慾頓消,難堪地看著碗裡,不敢抬頭。
是慄勇軍夫妻倆,這兩口子已經習慣逆來順受了,不管被警察盤問,還是被警察要抓的人盤問,他們都習慣地說同樣幾句話,那是違心之言……可要命的是,除了違心的話,他什麼也不敢說。
“勇軍,咱們這要躲到什麼時候啊,你這班上不成了,我上班也不成,孩子還小,都不敢往回接,我爸媽也快看不動孩子了……你讓我……”老婆說著,又像往常一樣,大滴大滴地抹淚。
慄勇軍默默抽著紙巾,遞給老婆,他形容枯槁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柔,老婆擦著淚,剛擦完,卻又抑制不住地流得更多了,她抹著,臉側向了一邊,被欺侮到極致,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
“我有家、有老婆、有孩子、還有父母……我能怎麼樣?要不,我們離了吧……你……”慄勇軍喃喃地道,那怯懦的臉上抽搐著,像花了很大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來一樣。
老婆什麼也沒有說,起身,抹著淚給了飯錢,慄勇軍也扔下了筷子,跟著老婆慢慢往小區踱著,兩人租住的地方,就為了躲個清靜,可即便地方清靜,心裡又怎麼靜得下來。
“董魁強又被抓了,興許還有機會。”老婆低著頭,輕聲道。
“他不是一個人,是一夥人,監獄對他來說像回家一樣,我們惹不起啊……就我不在乎自己,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