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裡是重災區,根本救不過來,除非是社會影響大的事才可能有統一行動,警力根本不足啊,不可能浪費在一個人身上……您別難過,基層情況就是這樣,有的甚至是駐地派出所協調,家屬再掏錢把人給買回來……大部分根本找不回來啊,一個女人家家的,誰也知道被拐被關會發生什麼事,大多數情況也就認命了。”高銘無奈地道著,那些被拐婦女,很多隻能無奈接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結局。
“光咱們幾個勢單力薄的,能行嗎?”尹白鴿此時方覺得,也有點意氣用事了。
“盡人事,聽天命吧,咱們拿不下來的案子多著呢,其實就稀土走私,最終還不是一鍋夾生飯?每年國際市場稀土交易,比我們出口統計要高出一倍多,這說明有大量的走私沒有被我們發覺啊;還有我們最頭疼的吸毒人員,整體也是個增長的趨勢,犯罪是社會的共生體,消除不了啊。”高銘道。
“哇,高隊,您的理論水平見漲啊。”尹白鴿驚訝道。
高銘自嘲一笑道著:“警中好修行嘛,看得越多就想得越淡。”
“可您還是沒看開啊。”尹白鴿笑著反問。
“穿著這身制服,就別指望看得開了,您不也一樣麼,好好的政治部不待著,下基層來摻合。”高銘笑著道。
“好吧,我們看來是一類人,都屬於看不開的那類,希望我們二十年後,這份初心還在,沒丟了。”尹白鴿道。
“丟不了,即便我們丟了,總還有沒丟的人,這就是我們這個團隊存在的意義,大兵比我們都理解,所以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把我們都拉到一起了。”高銘道。
“呵呵,這傢伙……真不知道他現在那一重人格,你覺得他恢復正常了嗎?”尹白鴿問。
“正常人能幹這事嗎?”高銘道,明顯覺得這貨比以前似乎更瘋了點,不過他又補充道:“我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那怕是真有精神分裂症了……不管怎麼說,幹得漂亮,不像我們一天窩窩囊囊的。”
“我表示同意你的評價……呵呵,來支菸吧。”尹白鴿拿著車上的煙,點著,遞給了高銘,她自己也點上了一支,濃濃的抽了一口,然後開了一點車窗縫,讓冷風灌進來,提提萎靡的精神。
不經意的瞥眼,看到了尹白鴿熟捻的叼煙樣子,高銘笑了笑,沒再多問,案子裡浮沉這麼多年,其實誰都不可能單純了,不是嗎?這位尹指揮,肯定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啊。
車一直疾馳著,凌晨四時三十分,看到了資坪市的路牌,終於趕到了,尹白鴿接替了高銘的駕駛位置,不過在搜尋導航的時候又傻眼了,距寨前鄉的位置,居然還有一百二十公里……
……
……
“誰啊?你再說一遍……哦,哦,找小范他們,那個,他們現在接不著電話啊。”
彭所長應了聲,武器、衣服都扔在車上呢,那仨窩在古堡村附近的,肯定是手機全靜音,偏偏這時候,他的隊友又趕來了。
“啥?你們也快到寨前鄉了,到哪一塊了?哦,進鄉路了,不遠了不遠了,我們在古堡,所裡有個值班的,到了你讓他帶著你們往這兒來……慢點開車啊,路不好走……好好,我就是彭永輝……他們嘛,這不正準備著呢,不好辦啊,行,那就先這樣……”
彭所長扣了電話,又一次下車,站到了土坡上,遙遙地看著一晚上雞飛狗跳,到現在仍然沒有動靜的村裡,他知道,恐怕是不好下手了。
“四個人就想幹這事?四十個還差不多啊。”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摸著懷裡的小酒瓶子,被捂得溫熱了,灌了口,一股子暖流順著喉嚨往下,驅散著這個冬夜的寒冷,他有點好笑,這幾個外地來的警察和他以前接觸的任何一拔都不一樣,就奔著一個目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