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訊息太落後了,這是圍繞著重稀土較勁,上次查獲重稀土走私,省裡往下查,市裡使勁擋著,後來連像樣的新聞釋出都沒有,抓了幾十個涉案人,除了走私的,普通鬧事的市府怕再出亂子,給咱們施壓,讓全給放了……您想啊,省裡來人能嚥下這口氣嘛,肯定要設法刨個底朝天。”政委分析道。
“那這事是個引子?”支隊長問。
“肯定是啊,我覺得塗局長這次……不好說啊。”政委道,轄區連連出事,後果是什麼很清楚,不是調離原職,就是摘了烏紗。
這個問題不在考慮範圍之內,支隊長嘆氣道著:“還是省隊的厲害啊,咱們拖了一年多沒訊息,他們愣是追了兩省把人給救回來了。也就邪了,藏在村裡這麼深的訊息,他們居然能挖到。”
“呵呵,這不是什麼幸事,不出事,除非不做事,越做事,出事的機率會越大,和作案的機率是一樣的。”政委道。
“什麼意思?”支隊長好奇了。
“意思是,這些做事的人,也未必會有好下場,規規矩矩按程式,可解決不了這種棘手的案子,我聽說,檢察已經介入了啊。”政委道。
再往下,支隊長不再贅言了,他很清楚,要想蕩平這種法外之地的沉渣餘孽,不管是警察還是嫌疑人,都將身懷其罪,無人倖免。
迤邐而行的警車,鳴著警報,駛離了大店鄉。
執法與違法,往往是齊頭並進的,甚至違法,多數時候會領先一步,比如此時此刻,在圍觀的人群裡,看著警車漸去的人群裡,有一位男子笑了,很開心地笑了,帶著詭異的笑,是笑到最後的那種笑。
對,王特死了,王大強被抓了,七姑八姨一群親戚幾乎家家有進去的人,這棵大樹算是連根給拔了,他哼哼嘰嘰唱著小調,沿著鄉道,往一處二層小樓踱步著,旁邊跟了一位胖胖的,嘴角長了顆媒婆痣的男子,面帶愁容。
是於磊和毛勝利,心事重重地的於磊追著小聲問著:“毛哥,我怎麼覺得心裡不踏實啊。”
“鄉里都給整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踏實的,王特那傻逼,把這兒堅壁清野的,還想當個山寨經營,現在傻了吧,呵呵……哎我說,你那戰友挺厲害的啊,居然把那女的找回來了。”毛勝利笑著道,說起來還真有點佩服那幾位操蛋警察,說幹就幹,毫不含糊。
“就這我覺得不踏實啊。”於磊苦著臉道。
“怎麼不踏實,這事我又沒幹,王特一家親戚的,像我這號外人,頂多打雜跑腿,幸虧老子沒摻合,否則今天關籠子裡的就是我了。”毛勝利道,並不慶幸,這故事是他捅出來的。
“不是。”於磊看看四下無人,小聲道著:“我是說,回頭萬一警察知道,是咱們搗鬼,借刀殺人的,吃不了兜著走啊。”
“借刀殺的都是壞人,這是替天行道,你懂個屁……這真沒什麼緊張的,我們是舉報人,有功之臣,能有什麼事?”於磊不屑道。
“可我那發小呢?我可告訴你,在部隊他是行刑手,專門槍決死刑犯人的,手狠著呢,回嵐海就是因為腦袋受了傷了,我尋思著,以前沒準幹什麼不要命的事呢。”於磊說出自己的心虛之處了。
這個事似乎更不是問題了,毛勝利歪著腦袋哈哈一笑,攬起於磊道了句:“那你就更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他這個警察當不下去了……對了,說不定有機會改個行,能成咱們兄弟呢……哈哈,你還別不信,這世道壞人可能沒有好下場,但好人呢,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你要把他當好人,那可就是犯傻了。我和他從小一塊長大,到現在看見我還是怕他。”於磊不自然地摸摸嘴邊媒婆痣,似乎想起了兩人結伴的時光,他一直屬於被領導的角色,那種服從意識可能已經成為下意識了。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