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走的。
傷心事沒有再提及,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駕著車回到市區,兩人眼看著大兵揹著簡單的行李,家都沒回,匆匆地上了一輛大巴,頭也不回地走了,像對故鄉,一點留戀也沒有。
……
……
醫院裡永遠是那麼忙碌,那怕過年也不得片刻休息,排著隊,交費,拿著一摞單據裝好,放在包裡夾層的病歷大兵翻了翻,心事重重地往專家門診走,病歷上的名字是:
姜佩佩。
一位中年女大夫接待的他,一見面就埋怨上了:“我說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打幾次電話才來交費?”
“對不起馮大夫,我現在剛把雜事處理完,這不交了麼?”大兵道。
“你……是患者什麼人啊?怎麼她是警察送來的?”大夫好奇問了句。
大兵尷尬撇了撇嘴噴了個詞:“家人。”
“這個得核實啊……她情況你知道了?”大夫道。
“受刺激了。”大兵嘆道。
“跟我來,這個病恐怕得轉院。”大夫起身,帶著大兵出了辦公室,往住院部走,且走且道著:“……送來時症狀已經很重了,檢查後發現,符合心因性人格分裂特徵,應該是受了外部刺激,導致她出現思維和感知混亂,症狀控制住了,不過恢復就說不準了……現在都不會說話。”
“啊?心因性?人格分裂?”大兵愣了。
“對,恐怕她想不起自己是誰來了……咦?是受了什麼刺激啊,不是警察怎麼她了吧?”大夫小聲道。
大兵一陣眩暈,勉強站穩否認著:“不是,不是……您別亂猜。”
“那,你做決定吧。”出了走廊,在住院部院門口停下了。
花圃邊,穿著病號服的姜佩佩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來往往的陌生人,曾經光彩四射的美厴,是一種病懨懨的白色,白得讓人心疼。曾經活力四射的佩佩,現在卻像她身後經冬枯萎的花枝,只剩下了一點殘存的光華。
大兵慢慢走著,走著,他憶起了兩人的初識,那個刁蠻古怪的佩佩,不想相親試圖故意嚇跑他的佩佩,那時候,他對她不屑一顧。
走著,越來越慢的腳步走著,他憶起了兩人相親啼笑過往,佩佩總是警告他約法三章,兩人說是約會,卻各忙各的,那時候大兵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而又普通的朋友。
可後來,每每有事她總是爭著搶著,你不情願她也會不客氣地擠進來,大兵想起來,那個最美,最讓他動心的時刻,是看到佩佩抱著豆豆,在蠻橫地攔著檢察的車,在拼命地想保護他。
“佩佩。”大兵突然間,眼睛酸楚,輕聲叫。
姜佩佩驚恐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畏縮著,想躲開。
“佩佩,還記得我嗎,我是南征……”大兵站定了。
陌生的面龐,可似乎能牽扯到記憶裡的糾結,那怕是空白記憶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綺念,姜佩佩警惕地看著大兵,狐疑的眼神裡,明顯想不起這個人來。
“佩佩,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你幫我那麼多,我卻把你害成這樣……對不起,佩佩……”大兵悲從中來,回憶中相處的歡聲笑語,全化作此時的淚如泉湧,他不敢往前走,卻也捨不得往後退,就那麼站著,手僵著,卻沒有勇氣再去觸及。
一個淚流滿面的男子,在佩佩眼中,似乎喚起了什麼記憶,姜佩佩好奇而疑惑地看著,像在審視她身外看不懂的世界,為什麼會莫名地,有這樣的熟悉和親切。
她沒有想起來,可她感覺到了,她伸出白皙、修長的纖手,站起來,像下意識地,去拭著大兵臉頰上的淚,似乎在同情這個可憐的男子,大兵捉住了她的手,她緊張了一下,旋即又放鬆了,明白了,對方是想自己擦……她在使勁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