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步凡支隊長問,高銘附耳幾句,支隊長徒然色變,不問了,高銘卻是忿忿道著:“查查當地警方里有誰和他勾搭了,這些警務訊息,他肯定有渠道知道。”
“我查了,有一位咱們的老熟人現在也調到中州了,記得嗎?”尹白鴿問。
“鄧燕。”高銘撫掌道。
“還有一位叫謝遠航,您可能不認識了。一位洛寧的刑警,後來因為參與張官營鎮的證據起獲授獎,之後調到了中州刑事偵查九大隊。”尹白鴿介紹道。
“這位我還真沒印象。”高銘道。
“他是把大兵從洛河裡救出來的人之一。”尹白鴿道,高銘訝異看她時,她笑著眨眨眼,一個詭異的故事,其實解釋起來,是如此的簡單。
走了這麼遠,還在身邊;走了這麼久,也沒有走出這個圈,高銘呵呵笑了,是慶幸?還是釋然?他說不清楚,不過在這一剎那,身上的壓力徒然減輕。
支隊長懵了,高銘拉著他邊走邊道著:“來來,我們去填巴填巴肚子,我給你講講這個故事……我保證你會胃口大開的……”
語意綿長,潛臺詞太多,支隊長將信將疑地聽著,幾句之後,就入迷了……
……
……
粉皮黃瓜絲、蠶豆豬頭肉、四碟冷盤上桌,兩斤白乾下肚,三位爺們興起。
坐東是盧剛,九貴姐夫,右手邊是位警察,謝遠航,洛寧認識的;左手邊是大兵,卻是來中州投奔他的,經歷了一次人生低谷的盧剛,此時榮光煥發,正頻頻勸酒,謝遠航明顯酒力不甚,大兵總是攔著,一大杯要替走一多半,替得謝遠航都不好意思了。
“大兵,你也不說回家看看啊?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回去?”謝遠航想起這茬,邀著大兵。
大兵嘖吧吧抿著酒,杯子見底,放在桌上,嘖吧了好幾聲,做了個鬼臉,卻是不表態了,盧剛話多,替他解釋著:“心裡彆扭著呢,佩佩被家裡人接走了,不讓他見……老孃又收養了個小姑娘,哈哈,大兵又多了個妹妹,你讓他緩緩,一下子消化不了這麼多啊。”
“也是啊,好,我不拉你了,等你啥時回家,我陪你回去。”謝遠航道。
“呵呵,其實我是不想打擾我媽平靜的生活啊,她找的老伴不錯。”大兵道,話裡似乎多了點酸酸的味道,明顯地這個親兒子指望不上。
盧剛是過來人了,笑笑,給大兵斟滿杯,勸著道著:“兵啊,老哥跟你說句話,不知你能不能聽進去啊。”
“盧哥,您說,我就喜歡聽您的糙理,直戳心尖上。”大兵笑道。
“這人得活得順氣啊,氣順,就啥都順溜了,具體就是啊,你想幹的事,該幹就幹,別擱著;你想幹的那個女的,該幹就幹,別憋著。對不?小謝?”盧剛問。
謝遠航和大兵齊齊噴笑,直豎大拇指給贊,此話當浮一大白,盧剛興起,且喝且道著:“你來投奔我啊,我心裡是高興得了不得啊,又能幹又勤快,和底下兄弟們處得也好,可我覺得,你在我工地上啊,缺了點啥。”
“缺啥?”大兵道。
“缺點精氣神啊,人在魂不在啊,可自打謝警官找到你,哎喲,那高興勁道就來了,抱著這麼一大摞洋碼文書,雖然我不懂你們在幹啥,就我覺得,那才是你最喜歡的事。”盧剛道。
“謝謝盧哥理解。”大兵笑了。
謝遠航也笑了,他道著:“我也得謝謝盧哥,給介紹了個這麼牛的智囊……來來,這回不替啊,我敬盧哥一杯。”
老盧喝著,醉態已現,他邊口齒有點不清地道著:“所以我就說啊,你遲早不是這裡的人,就別委曲著自己了,人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啊,總不能故意入錯行吧?廢話我也不多說,我看你倆這興奮勁,肯定是有眉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