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燕問。
“一個人的行為,是他靈魂在現實世界的投影,我想他也是個分裂症患者,作為同是分裂症患者的我,心裡有一塊地方不容褻瀆,不會改變……那我這位患友,在他分裂的心裡,應該也有一塊很純淨的地方,幫我找找,他在這塊純淨的地方,放的是什麼?”大兵道。
“你覺得會是什麼?善良不可能吧,他已經殺了多少人?”鄧燕問。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感情,只能相望的東西,他骨子裡應該極度自慚形穢,所以把這種東西應該藏得很深,就像我內心羞於承認我是警察一樣,因為曾經發生的事,也會讓我自慚形穢。”大兵道,費力地說著這些話,這些年的變化,可能在於他能夠坦然的直視自己的過去了。
“蚌病會孕成珍珠,缺憾也能成為一種美,你已經證明了,沒人比你做得更好……你答應過我,幫我找出這個真相。”鄧燕道,似乎擔心大兵了。
“當然,我們離他已經很近了,謝謝你,讓我找回了自己。”大兵輕聲道,他想起了最初接手這個懸案,是在茫然無措的時候,走了條回頭的路,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走出過已經決定的宿命。
“也謝謝你,和你一起成為傳奇,是我的榮幸。”鄧燕道,語氣裡,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欣賞。
兩人沉吟片刻,像心有靈犀一樣同時掛了電話,這個絕美的環境被大兵拍照傳回去了,而它影射著什麼,卻又在大兵糾結的心裡,又添一個新謎……
第156章其人何在
一架直升機自停機坪上旋轉上升,在指揮中心的排程下,直飛爆炸點沿線,距離很近,不多久便傳回了沿途的攝像,鳥瞰畫面上,車如豆、人如蟻,郊區外環大量的在建工地和村鎮連成一片,即便有先進的面部識別技術,在這種複雜的條件下暫時發揮不了效力。
“爆炸點霍葉林一帶,有一鎮七村,與市區毗鄰,現在又剛過農忙季節,麥田、蔬菜大棚、大量的農用機具,在其中藏身很容易,如果沒有透過渡口,那他就應該藏身在市郊這個環節上。”
一位技偵給方處長介紹著,在座的警務人員憂色一臉,知道這種地方意味著什麼。
警務薄弱地區,又是高危人群,兩方相得益彰,這可比圍捕逃犯難多了,光在這種環境複雜的地區找到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
“指揮中心,難道一點線索都沒發現?”方處長怒道。
“狀元坊一帶本就沒有監控,又適逢周邊拆遷,老城區沒有聯網的點太多,他們回溯了近兩個月的交通監控,只找到四次,三次都是去醫院的畫面,還就都是從分局門口走的,剩下一次是在中州大道上,奇了怪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技偵道,被這種特例難住了。
謝遠航道著:“我們刑警隊經常遇上這種透明人,沒有任何記錄,不去公眾場合,不用信用卡或者其他可以留下記錄的方式消費,他們相對於我們的天網系統,是透明的,資訊追蹤的方式在他們身上是行不通的。”
“那社會關係?”方處長問,半截,知道可能這個奇人連社會關係也沒有。
果不其然,謝遠航搖搖頭道著:“幾乎是孤立存在的,否則也不可能藏這麼多年,剛查到的住所購買已經有十幾年了,十幾年前這個小院小筒子樓倒也不值多少錢,估計他搶一把的錢足夠了,做得很漂亮啊,誰可能想到一個搶劫、槍案的作案人,就安安生生地坐在市區?之前我們查過他的社會關係,唯一的親人是已經改嫁的母親,按年齡算有六十多了,根本沒有聯絡。”
“那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刻意把自己變成透明人?”技偵道。
“對,所有的嫌疑人都有這種心態,特別是作大案的。這個人尤其縝密而已,可能細緻到日常的一言一行了。”謝遠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