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們更瞭解從生到死的那一剎那。”大兵道。
“那你說說,為什麼是含笑而逝?說不定他就是變態,覺得無所謂了。反正自己丑得不能見人,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尹白鴿故意為難道。
“錯,那樣的話,他應該早自殺了,恰恰相反的是,他應該自視甚高,甚至都沒有把警察放在眼裡。”大兵道。
“那原因是什麼?”尹白鴿問。
“你把幾個因素串到一起:能走而沒有走、槍殺了最後一知情人、嚼碎了一張照片、然後很從容地對著槍口……相信我,對著十幾條槍口,比拿槍對自己腦袋開一槍需要更大的勇氣。”大兵道。
尹白鴿急速地思考著,不這些關鍵詞被剔出來時,她恍然大悟道:“他是帶走秘密?如果他覺得自己成功了,那肯定是含笑而逝了。”
“是個什麼秘密呢?”大兵問。
“照片上的秘密?”尹白鴿不確定地問。
“還有一個關鍵詞,那支和他身份不符合的槍。”大兵道。
“那支槍關聯的有秘密,就應該是他想交給警察的,而且肯定會誤導警察走上歧路。”尹白鴿想到此處時,使勁地嚥著發乾的喉嚨道著:“同夥,還有一個。”
“也只有這種解釋了,他在前一晚戒備,又舉止反常,那肯定是我們在什麼地方已經觸到了真相,而他,要抹去這些真相……現在他確實成功了,滿城的警察都知道惡梟伏誅,津門的追捕小組也該撤了,還有一大堆積案也該了結了,沒有人再會去和死人較真,你說對嗎?”大兵道。
“以這種方式?”尹白鴿有點理解不了。
“我也不相信,可找不到更好的解釋,於是我在想,我會不會這樣做,假如你是個罪犯,我的死能讓你安全;假如,我的死能換回高政委一命,我肯定會去做的,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和事,能讓你願意付出一切去回報,越是變態的人,他的情感會細膩、敏感,我想,他應該是這樣。”大兵道。
尹白鴿卻是被感動了,她莫名有點眼眶發酸,抹了抹,唏噓了一聲,大兵提醒著:“拜託,我們在講案情,你又動感情了,我就說說,其實未必能辦得到。”
“誰感動了,稀罕啊?”尹白鴿不好意思地道,側過臉了,不過她瞬間又側回來了,直問著:“就即便你猜對了,又怎麼證實?”
“太容易了,我可以告訴你,但必須賭一把,如果賭贏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大兵道。
尹白鴿眼睛一眨,又心動了,她故意道著:“你不會想把我贏回去吧?”
“不,如果我是正確的,你得答應我,以後不準摻合到兇案裡,就安安生生坐到機關,你搏到了功名足夠你坐享了,女人還是笨一點好。”大兵道。
那話裡潛臺詞尹白鴿豈能不明白,經歷過高銘的事恐怕心境都會有很大我改變,他不怕危險,可他害怕最親近的人涉險,尹白鴿伸手,和大兵無言地握住了,聲音幾近不聞地道:“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
“那我們賭這一把,你聯絡謝遠航,告訴他華登峰的槍,能和春暉路儲蓄所的作案槍支對上號,剩下的就別管了,他們早憋了十幾年,肯定會不顧一切去查的。”大兵道。
“啊?你這麼假傳警情麼?回頭萬一不是,你怎麼說?”尹白鴿嚇了一跳。
“頂多被人當傻逼,萬一碰上了,那不牛逼了?快打,那傢伙和總隊長在一起,我現在說話,他們不敢不信。”大兵自信地道。
尹白鴿這回沒想,拿著電話,直接嚴肅地給謝遠航去了一個電話,很鄭重地告訴他,華登峰不是主謀,主謀另有其人,那邊一聽聲音就變調了,再多問,那支槍就是證明,你去查吧。
掛了電話,尹白鴿像做了錯事一樣,心裡好不忐忑。